“明白了嗎?”簡艾斯在他的痛哭中出聲,臉色平靜,將手掌慢慢收回來,“我們之間是有巨大差距的——天賦、法門、武技,我們都不是同一層級,就像貴族和平民間的鴻溝,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還是好好當你的繼承者吧。”
一身華貴錦衣的少年從草地上起身,不忘拍拍這人腦袋,最終向抬著擔架從籬笆處走來的管家和僕人頷首,便自顧自朝城堡方向前行,抬手握住風裡的一卷野草,將其置於手心,傳遞熱量。
繼承者握住風吟,搖搖頭,看著簡艾斯,到底是不束所有事,雙手搭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我走了。”
簡艾斯搖頭擺手,往前多出一步,身邊風勢平,有風吹起來。
忽的多了某種禁忌在歌唱,稍微沉思,連帶周邊的僕人都斂去生息。
忽的,一道紫色銀光從銀製戒指中閃過空隙,霎時風停,簡艾斯低頭,彷彿如惡鬼。
“你到底是按的什麼心吶。”簡艾斯低頭瞧著手腕的傷,想說話,還是交給了風,乃至坐下來,看著對面人,笑笑,問,又有點真實感情,可很快消逝了。
“我問什麼?”加布力爾阿列克謝努力找到風,一身屎尿,並大方手指對準自己跨部,咧開嘴,不再是斯文內斂的笑,轉而問,轉而辛酸的問,我是失敗者,我現在,啊……我就是坐在你簡艾斯面前像頭狗一樣祈求,但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嗯……或許,是我的錯,我就是覺得啊,你這個平民,跟我們貴族來比,你算什麼啊,對不對?
他問。
簡艾斯沉默許久未說話,深吸口氣,直接坐在草地上,皺起眉,連所謂的真實面目都不想給了,抿住嘴,要收起來,然後想著啊……還是說了:
“天下第一檔鬼啊……鑊身鬼,以髒水氣味為食。身高為人的兩倍,無面目,手足穿孔,有如鑊足,熱火滿中,焚燒其身。無人知曉禁忌,可作殺生之業,是你及貪佔別人寄存的物品者,只要你死,後受此惡報。”
“唔~你又能管多少呢?”
臉上分明有黑色紋理在蠕動歌頌,眼裡有光,心裡有聲音,可惜阿列克謝的太多聲音人們聽不懂,有鬼悶悶咬舌,像哭,又有某種虔誠。
“三十六怨鬼簡介,我去過的三十六種地獄都是哪些?”
他問。雙瞳分明豎起來,驚動風,一聲蛇吟讓所有聲音停息。
“鑊……”簡艾斯此刻失去了一切人類訊號,只問,像是古人類的光,嘴裡呢喃,宛若夢夜,嗚嗚叫,可是沒人聽得懂。
他說:“你又知道多少啊,可能,我不再是簡艾斯,讓你這種……奢侈人家的方式,從而畏懼,從而萬般惡鬼,但是我呀……沒想過放過你呢。”
一抹血紅的瞳映襯入眼簾,事情已經向極致詭異發展。
風與月都停,極靜中沒人動,恍惚吶……有蛇吟,可是聽不分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