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再是玩鬧時間。
三架輪椅轉回來朝女僕和執事行進。至於阿拉斯加,依舊由中年侍從抱著往前。
“他的情況好點了嗎?”拉塞爾德文到執事身前問,左右看看,終歸是要逃出這塊小花園了。
執事大概不想與他說話;冷冷擺手轉身,餘下裡裡亞朵她們推著輪椅跟上,過大廳,略微曲折地穿過令人眼花繚亂的廊道和各種前廳,最終都被強壯執事抱著停在維多利亞諾福克的房門前;伸手叩叩,是大管家恩佐在房內將門開啟。
“把他們放在餐廳那邊,注意動作。”
管家吩咐一聲。四名“殘疾人”視線翻轉的坐在各自座位上,再抬頭,主座人也笑眯眯看著自己。
“看來你們都恢復得不錯。”鮮榨橙汁入口,維多利亞諾福克舔掉殘餘果粒,扔掉刀叉偏頭讓女僕擦嘴,而後眼珠轉回來,停在拉塞爾德文面前繼續說,“這幾天在莊園裡過得還好嗎?吃的喝的,是不是比艾斯那莊園好多了。”
此語扯動眸底陰影。
睫毛迅速垂下,拉塞爾德文摘下眼鏡用餐巾擦拭其上水霧,慢慢吸氣出聲;且口吻平常:“這幾天療傷我總是在睡覺沒注意這些,不過周邊環境不錯,尤其是每天日出日落,我最喜歡在樹下看雲。”
“這讓我心感寧靜。”
話完,臉上帶點擦傷的巫師坦然接住諾福克的目光;然後向身旁倒酒的女僕點頭致謝。
林林總總的食物糕點上桌了。醒好的酒順著杯沿蕩起迷人紅漬,朵朵氣泡殘餘,像潮,留下甘草與葡萄的香氣。
大管家恩佐再次為少主人更換酒杯,用毛巾擦拭後者手邊那點食物殘渣;最後直起腰板,自始至終都未看過桌上四名客人。
“你話裡的意思可是很多的,是在抱怨?還是在表達你並不欠我?”維多利亞諾福克笑了起來,捏住刀叉擺擺,嘴角下彎,後張嘴吃下女僕切割好的肉,“現在你在我的城堡裡,這裡的人和聲音全都是服務於我的忠實僕人,所以我們可以停止那些啞謎,這一點……你和我在娛樂街不是配合的很默契嗎?”
拉塞爾德文不出聲。
維多利亞諾福克隨意擺手,直直看住這個人:“告訴我你要什麼,然後簽下契約,輔佐我登上家主之位,我會給你你想象不到的前途。”
嘴角那點血沫被玉手輕柔擦拭。
這位繼承者稍稍揚起頭,似乎在模仿某人的霸氣。
杯中酒的香氣恰到好處了,拉塞爾德文無聲抬眼,看著主座這位臉上也殘餘點傷的繼承者,又看看對方盤子裡的食物,最後瞥向後者袖口裡那點不經意露出的細節;眸光閃閃,手指下意識摩挲起餐巾。
“為客人更換主菜。”始終如影子的大管家恩佐出聲。十六座長型餐桌兩側的執事聞聲而動,來來去去更換銀製餐盤和蠟燭、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