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槍聲擴散。
蹲在隔壁店前等的小夥子倏然一愣,跟著看見一道人影從鬱金香三樓欄杆處翻下來,帶起一陣風,掀起道道驚叫吵鬧,原是那座旅店裡的人們徹底被嚇破心膽,如鳥獸四下而逃,霎時灰塵滾滾,連陽光都被汙濁上幾分。
“諾福,”
小夥兒見人來便要張嘴,只聽“嗙”一聲槍鳴;當即面色呆滯的倒在柱子邊,眼裡凍結死前的茫然,逐漸收斂生命的光。
“諾福克又殺人了!!!”
一聲驚喝狂暴爆炸,本躲在周邊觀望的玩伴們立馬從各個巷口各個磚牆後消失,有甚者左腳踩右腳,竟直直躍過三四米高的牆,像鳥兒般帶著聒噪叫喊往人群更密集的衝;一頭攢入尖叫奔跑的人潮,再不見蹤影。
“嗙!”
“嗙!”
“嗙嗙!”
街道又響三槍,維多利亞諾福克笑看那些躺在地上掙扎的人,回頭望眼街邊房屋的某道窗戶縫,搞怪似地端起手中槍,嚇得那窗戶立馬“哐”一聲關緊,夾起幾縷微風抖動在陽光下。
“跟我來。”前路已見不到任何活物,維多利亞諾福克低頭裝火藥,向慢步來到自己身邊的拉塞爾德文四人繼續說,“記得為這些被打死的人祈福,但願他們能夠投入神靈的懷抱。”
話完他又抬槍將某個悄悄移動的陰影擊斃在木桶後;嘴裡大喊一聲“Nice”,笑呼呼的旋轉一圈燧發槍,邁開腳步朝維京綠谷賭場進發。
“那裡面有禁忌陣法,維多利亞先生。”跟著走在左邊的大白熊阿拉斯加提示,手裡還攥著一個雞腿,其上滿是黑胡椒等調料,“是防禦和警報,而且我的巫器告訴我一行車隊馬上就到,他們聽起來可不大和善呢。”
“你怕什麼。”維多利亞諾福克聞言笑了聲,邊走邊低頭拿出懷錶;開啟看眼時間,稍微想想,向沉默跟在身側的眼鏡巫師問:“你那裡有威力大點的槍嗎?我的時間可能不夠了。”
“祈福款還是鍊金款。”拉塞爾德文推了下眼鏡。
“祈福什麼意思?”維多利亞諾福克立馬來了興趣,停在空無一人的娛樂街,偏頭在蕭瑟秋風裡找能瞄準的靶。
“就是字面意思。”拉塞爾德文利落將一把火紅色的,造型誇張的大口徑噴射器拿出,手掌拍拍槍托前頭的正方形燃油盒,五指併攏啟用媒介,真就一本正經介紹起來,“‘火鳥ZT027’,金鑽級祈福巫器,超高溫條狀火焰,擁有三分之一的‘蔓延’法令和七分之四的‘不可結合’法令,只需扣動扳機對準你要烤的地方,它很快就能燒死裡面的東西。”
眼鏡巫師將重達幾百斤的鍊金巫器送入拉塞爾德文的懷;古拉通伸手將繼承者扶穩,並時不時回頭看正在閉合大門的維京賭場,噘起厚唇吹著挑逗意味的口哨。
“Wl?!”興許從未玩過這樣勁爆之物,拉塞爾德文雙目放光的看著通體火紅的誇張長槍,手掌撫摸其上的火鳥圖案——是粗糙的磨砂顆粒感,有點油滑,還帶有點點類似花的香氣。
“我已經將媒介啟用了。”拉塞爾德文為他抬起槍口,真就是惡魔座邊的墮落使者,“扣動扳機,槍械擴散出來的氣膜會保護你避免高溫,這還有一定的防禦功效,普通遠端攻擊根本傷不到你。”
“他這裡不是不允許使用超凡力量的嗎?”挺著大肚子的阿拉斯加突然出聲,扔掉手中骨頭,甩出一塊迷你手帕擦手。
“你沒有聽見他說的嗎?整個城都是他的,這些都是玩具,是可以殺和玩的玩具。”古拉通抽閒扭頭答,耳邊盡是繼承者興奮又暢快的喊叫,連帶空氣逐漸變熱,浮動在前頭的禁忌氣息愈發濃,像扭動的透明糖漿,讓街對面的景物都模糊起來。
阿拉斯加無奈攤手聳肩。
拉塞爾德文卻是神采奕奕的將槍口調整好,人往後退點,向臉上寫滿了開心的繼承者喊道:“準備好了嗎?”
“啊!”拉塞爾德文瘋狂點頭,沒心沒肺的大喊,面上被抹上刺眼強光,本是火鳥ZT027上的紋路在一層層綻射光芒,槍口響起刺鳴——像鳥,在振翼前淒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