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馬!”風裡瘸腿柏布的聲音是這樣的歇斯里地和憤怒。只是馬車根本不敢停,畢竟那些不斷射擊來的鋼珠,真切帶著死亡意味。
“拿著這把槍。”車廂稍微穩當一點,加布力爾阿列克謝將腰間的另一柄燧發槍遞去,拉低帽簷,一面呵氣一面看著咬緊車廂尾部的蒙面騎手。
這可真切由不得人多想了。
執事愣愣握住槍柄,突如其來的武士本能催促他趴下避過呼嘯要爆頭的鋼珠;整個人來不及罵,直接從木箱邊緣抬起燧發槍回擊。
“我草你馬!”他臨末向這個八角帽騙子補上。
加布力爾阿列克謝竟然回應笑容,平趴在箱子後填充火藥,不忘安慰駕駛著發狂馬兒的瘸腿老頭子:“把他們甩開柏布,然後把我丟到我該去的地方你們就可以走了。他們不敢使用武士巫師這樣的超凡力量,這裡是城區,他們絕不會賭之後的嚴苛懲罰。”
“你聽見了嗎?”
又兩束鋼珠噗噗炸起碎木屑,加布力爾阿列克謝翻過身喊叫,抬手對著布簾外回擊。
“你最好想想這之後的價!”極度憤怒的聲音穿透木板過來,加布力爾阿列克謝甚至能想象到其唾液飛濺到狂風裡的模樣。
密集的馬蹄聲開始逼近,一時行人的尖叫聲和燧發槍的啟動聲不絕於耳,熾熱刺耳的鋼珠傾瀉進來,幾片木屑劃破臉頰;刺出淡淡血味。
倒黴的執事倒是想通了——半蹲於箱子後回擊,射擊姿勢標準,儘管車廂顛簸,都影響不到他的準頭。
他當然不敢製造命案,不過一槍一槍打瘸馬腿根本不成問題。
壓力在變小,興許是瘸子柏布的騎術切實高超,也可能是這些蒙面騎手被箱子後的兩把槍壓制的喘不過氣來,漸漸消失在車廂後頭;下個拐角,僅餘風和陽光在跟隨了。
“Sofuckingclose……Sofuckingclose……”
燧發槍十足滾燙,加布力爾阿列克謝貼靠在箱子邊,藍色眼瞳升起光亮,蒼白的臉終於帶上其他顏色。
“Fuckyou!”一旁的執事不再與他講客氣,伸手從這騙子兜裡取出支菸,低頭點燃,拿槍的手還在輕微發抖。
兩杆煙槍吞雲吐霧。
車廂又顛簸一下子,加布力爾阿列克謝伸手揉揉屁股,兩腿岔開,手掌垂在膝蓋上。
“柏布。”他朝車板前面喊,“我們還要多久到。”
前頭未有回應。酒店執事伸手把臉上這點血抹乾淨,慢慢撥出濃煙,隨意一瞥布簾的大洞,握緊槍,這個肩膀確實鬆垮了。
他們就這般前行了一段時候,馬車驟然停穩。
等不到加布力爾阿列克謝的聲音,一身黑皮的老頭扯掉布簾用力拍著車板,跟著舉起手裡的小刀子,失去一顆門牙的嘴倒不是這麼唬人:“你現在最好把十萬現金擺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好看!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