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裡。”維奇並沒有讓這樣的安靜持續太久。
“什麼?”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皺起眉,好似根本不知對方所說的是什麼。
維奇點點頭,開門見山:“那就姑且當他死了吧。從現在開始我要關於這個孩子的所有檔案記錄,從第一次練氣開始,從你們最後一次接觸為結尾。”
“不好意思。”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冷笑起來,“我根本搞不懂你的意思,有關這個孩子……嗯哼,我們姑且稱他為孩子。我與他沒有實際聯絡,也從來未見面過。”
巫師的臉色慢慢轉為淡然,搖搖頭,還是給對面人添上一杯茶,一杯學生製作的課堂任務。
維奇手指點點桌表示感謝,端起茶杯聞聞,好像有了更多的耐心:“我來到這裡不是與你打啞謎,你大可念出你現在正在罵的那個名字,確實是他,不然我也不會找上你這裡。”
巫師的臉色瞬間陰冷轉怒,握拳錘上自己心愛不已的辦公桌,忍到脖上青筋都亢奮,終是顫抖喝出那個狗孃養的巫師叛徒的名字:“草他馬的斯凱沃克,草他馬,我草他馬的祖宗!”
一生都生活在高尖端學識裡的巫師到底也就這點髒話儲備。白鬍子維奇不由呵呵一笑,低頭雙肩輕抖,差丁點沒將茶杯端穩。
“我草他馬的預言巫師!我還草你!”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完全像街上的粗鄙酒鬼,赤紅著臉劇烈喘息,如果此刻有學徒進來,定會被這一幕驚愕到下巴落地。
“好。”維奇坦然收下這份怒,推上眼眶,一切都理所當然,“我並不知道你與這位死去武皇的往事,我也確切不在乎。實際上你和他一同看好的那個孩子遇到點麻煩,我希望你能出力,並動用你在巫師協會里的關係。”
“草他馬的孩子。”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張口就答,很快自己也覺得沒意思,無比冷漠的擺了擺手,“他死了也與我無關,我沒有去找他,已經是給了你們紫藤花面子。怎麼,你一個帝國傳奇還需要我來幫忙嗎?”巫師說到此冷笑。
維奇面色如常,原地停頓會,笑容依舊和煦如陽光:“你知道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插手,他與查理米爾頓,”
“那是他活該。”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冷冷插話,“一點小恩怨就用這種卑劣手段報復,也是教他的人心軟,換是我,他現在還躺在我的藥罐裡。”
聲音隨幾抹光斑落在暗紅色桌前。
維奇“嗯”了聲,保持溫和暖笑,推下金絲眼鏡,望這銀髮巫師望了半響,手前伸在桌上放下一張信封,慢柔戳破某場鬧劇,戳破某人表達關心的拙劣方式。
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頃刻就要被點起來。
維奇伸手往下壓,沒有將封信收回,而是遞到對面顯出自身誠意,再給予同樣意味的聲音和臺階:“一些看不見的人正在收集他的資訊,運用了十二戒的方法。”
聲落,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的眼眸應聲上抬,臉上漲紅退去,鎖住眉,很明顯是被這道語背後的資訊鉤住。
十二戒。
古老又腐朽的威懾者與守護者。沒有人知曉這個組織的創辦時間與緣由,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具體人數和名額。總之其內每一位成員的真實身份都無跡可尋,可能是組織內擁有箴言者的緣故,也可能是權勢參與,或者牽扯到某種利益本身。這使得有關組織成員的猜測一個比一個駭人。但這樣連通四國的龐然大物始終將目光停留在冰川之外,以一種遊離於政治邊緣的微妙形式存活許久。聽聞十二戒掌握的關於龍世界的秘密足以讓整個冰川陷入惶恐,也是這原因,被四國長久棄置在孑然一身的牢籠裡。
面前這封信說與十二戒有關,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完全相信,因得其思維路線和禁忌紋理太過好認了,就算造假,對面這白鬍子也大可繼續披上“預言者”斯凱沃克的皮,這樣更具權威。
銀髮巫師想著想著開始拆開信封。
白鬍子維奇放下杯子,笑呵呵說:“其實我也是無意中截獲這封信書,當時我在對學院進行一次清洗,它就放在一個僕人的桌上,真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差點避開了我的探索。”
“七十七號莊園嗎?”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也不藏了,點著信紙上僅有的圖案思索,再點兩下,拿起一旁的眼鏡戴好,分析其詭異的紋理,眼神倏然冰冷下來。
這是一張說明書,甚至是詳細到能讓一名僕人刻出其上媒介的說明書。
信中採用十二戒公開向冰川提供的媒介原理。不過這種媒介本身十分複雜,如此來想,其寫信人的巫師造詣也足夠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