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是你們置我學生於危險的藉口吧。”黑人導師懷德爾看向他,拇指與食指摩挲,像極了要動手的樣子。
室內的氣溫又降下一度,此時,思科特忽然打一響指;一條通體銀白的小龍從他的衣袖中鑽出,向被冰凍在菱形冰塊內的少年噴火。
“這也是我們的責任對吧?”
氣流忽然震盪,其餘四位導師往前邁出一步,看著對面人,各自的目光鉤人。
“如果你想要打,我保證會在維奇回來的時候,”懷德爾脫下馬甲外套,踮起極長的腿,拳骨發出陣陣骨爆音,“申請撕開你的皮眼,一對一。”
“我無意於此。”畢比要快出格蘭登一步,旋轉手中短刃,望著那名卡特,語調平淡直接,“但我卸下你的一條胳膊卻是太簡單了。”
話完,竟是格蘭登率先抑制不住,如一陣風般衝向剛有異動的巴塞洛繆,緊隨幾道槍響,使得室內的所有導師都戰作一團,哪怕是刻意控制後的戰鬥餘波,已然讓整間主臥像泡沫般破裂坍塌。
“嗙!”某道令人心悸的槍響,眾人收手,巴塞洛繆的身影瞬間出現;抬起袖袍,一道淒厲的聲音擋住了子彈的呼嘯,袖袍內有個娃娃滑落,指掌間竟有濃濃烏血流淌,頃刻打溼了花紋地毯,綻放出一道道略微有些腐臭的圖案。
也是此刻,這位灰袍巫師盯著格蘭登,發出像是聲帶撕裂般的陰毒聲音:“你……怎麼敢的?”
氣溫下降到更為森冷的溫度,重新回到床邊的五位導師卻是神情平靜,像是散了圈步回來。
“我只是忘記切換彈藥了。”左邊第二個咖位,格蘭登收回手槍,很不好意思的攤開手,“畢竟我每天都要與各種兇物搏殺,所以,有些許的失誤也應該可以理解。”
“你!”卡特與埃爾維斯聞言要出聲,卻被畢比和懷德爾盯住,只能是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肩膀和腿,咬動腮幫,藏起了情緒。
“還有異議嗎?”
那條銀白色的小龍正在炙熱烘烤冰雕,思科特收起專注,抬頭環視一圈,直截了當的問著這群不同路的導師。
霎時間,對面的四名導師沉默對視,最後,還是由那個紅鼻子貴族作態的導師醉笑了聲,邁步向前,說道:“我認為……”
“我認為布恩特做得很好。”
磚牆歪斜,如擺設般的主臥的門又開,一名指上帶有華貴寶戒的貴族走入,並用長有許多雀斑的寬臉對著這幅複雜的對峙局面;語調漫不經心,又甚是自信地道:“學院裡不可一日沒有紀律。”
“我,代表學院第四股東卡爾裡家族。”
步伐邁入,可對面的帝國班導師有些收斂了氣息,都皺眉看著這個微揚下巴的人兒,看著後者一面耷拉眼皮,一面對他們下令道,“我又以整座紫藤花的副院長身份命令你們。”
“遵從巴塞洛繆的建議。”
這位副院長指著插滿管子的,又快要融出冰封的學生,底氣十足的說道,“這對於學院,或是學生個人,都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