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巴塞洛繆 !”
思科特踏入主臥,看著禿頭又瘦到顴骨突出的眼鏡導師。
“嗯?”名為巴塞洛繆的灰袍巫師翹起嘴角,鼻樑有些油,讓方方正正的鏡框滑了下去,“我只是使用了對雙方都會有幫助的東西。”
“就像你知道的。”
思科特剛吸氣,巴塞洛繆搖了搖手裡的小瓶子,笑得下巴紋疊起,擠出幾根青色的胡茬,“卡密朵的絕對冰霜足以凍結一切它想要的,這可是同為傳說級的珍貴秘藥呢。”
指尖瓶子滑落,在佈滿霜花的地毯上砸出裂痕。
思科特看著它滾落到床沿邊的樣子,視線再往上,迎著這個插滿了管子的少年,眸光有些暗沉,聲音更是平靜到蟄伏:“是嗎?可我記得卡密朵的絕對冰霜有幾種不可逆的副作用,這也在使用範圍?”
“對於人類來說。”
眼珠上抬,他裝入了巴塞洛繆的樣子。
四目相對,本就氣溫極低的主臥迸發出點點裂紋的咔聲。
“這會有影響嗎?”腳下有冰霜,巴塞洛繆低頭笑了會,抬起鏡框後的眼,光芒幽暗,“只是可能完全壞死手或足,他可是神體,思科特,”
此刻,佈滿胡茬的薄唇咧出戏謔的弧度,“大可不必這樣擔心他。”
“我不想再和你說任何一句話。”思科特直接搖頭,往前一邁,看不見的精神力在整個主臥震盪,將那些書櫃上的,桌面上的,以及衣架上掛著的東西都撕裂成條,灑得漫天都是五顏六色。
“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門鎖響,頂著個光頭的懷德爾走進來,噘起厚唇,厚實寬大的手掌按下門把,擠著這道門縫走了進來。
“噢,該死的,這裡面可真冷。”他抬頭,只見到床上這個插滿管子的少年被冰凍在菱形的冰塊裡,床邊上,還有一名略微禿頭的管家靠著床頭櫃癱坐,全身結滿了刺眼的冰霜,生死不明。
到此,這位黑人導師慢慢暗下目光了。
風起,另一道身影卻擋住了他的身影,將大床的某個床腳震斷,還是思科特眼疾手快,將插滿透明細管的菱形冰塊託穩。
可是,思科特忽然臉色一白,轉過頭去,鼻腔內流出了烏黑的血。
“這是多麼令人動容的師生感情吶。”站在一旁的巴塞洛繆嘆息著鼓掌,鏡片後的戲謔,宛如實質。
“這是多麼……”他還想張嘴說完,一道凌厲的風卻深入心窩,帶著他,狠狠鑿向了牆壁,砸出蜘蛛網般的裂紋。
眾人都往這邊看向硝煙,片刻後,是一道身材魁梧的胡茬男人,伸直著手,將他抵在了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