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的運氣確實不錯。”懷德爾歪頭撇嘴,脫去外套,魁梧的胸肌在薄衫突起。
“是潛能被啟用了麼?”
導師一眼看穿簡艾斯的狀態;站在一邊未做過多打擾,一瞬不瞬的望著後者的身體,以更加老道的經驗思索調整接下來的課程內容。
簡艾斯根本沒注意到導師的來臨,只覺得身體好似在燃燒,每一次竭力,都有如岩漿般滾燙的熱溢位,為身體帶來更多力量,為這場訓練帶來更多種可能。
“路,”旁邊助理看了眼懷錶,張嘴,被懷德爾伸手捂住。
懷德爾向他笑著搖頭,找了張石凳坐下。
“快,快,還要再快!”路阿樸杜爾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可他也看出了少年的昂揚精神,不由強撐著繼續陪練,哪怕肌肉開始不自主的顫抖,他也壓根未有停下來的想法。
“還要快!你要超越自己,艾斯!”他喊得嘶啞難聽。
坐在石凳上的導師瞬間消失;替換了他的位置,留下帶有淡笑的聲音。
“很複雜的步態訓練,讓你的人都休息,接下來的就讓我來吧。”
“好。”
終得解脫,路阿樸杜爾完全癱軟的坐在石凳下,靠住牆,艱難嚥下唾液,看看還在不斷往前衝刺的少年,再看看已快要拖不動繩子的下屬們,不由苦笑一聲,拿穩水杯,向身旁助理嘶啞道:“這真是個怪物。”
“是啊。”助理跟著點頭,發出聲聲感慨。
不知疲倦的怪物還在埋頭衝刺,懷德爾看眼他身後那些拉繩人,隨即吹個口哨,側過身,在不擾亂對方節奏的同時,將一根猩紅龍筋從其脖頸處拉了出來,並模仿著喬蒂的方法,將其分裂得越來越多,然後把所有龍筋的另一頭都固定在了地面上。
“你們可以鬆手了。”他出聲。
拉繩拉到手有血痕的陪練們立即往後倒,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有種劫後餘生的解脫。
懷德爾笑著看看這些人,活動身子來到少年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感受著從其體內散發出的高溫。
當今年代,已經有很多武士不再注重純肉體訓練,畢竟氣血的賦能加持讓他們看到了一切希望。所以極限煉體已經是建國初期的老人們中意的把式了。不再不斷超越自身,可是現在的武士也好似忘了,外內功是相互結合的,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武學的真諦。
褲子往上提了提,懷德爾弓腿彎腰,與簡艾斯保持在同一水平線,看著對方體表蒸騰出來的白氣,恍惚中,驀地想起了另一位擁有相同體徵的老人。
歷史總是有著驚人的相似。
每個時代,也總會有一兩個完全凌駕整個時代的人。他們就好似突兀闖入星空的灼日;僅是餘暉,就已讓所有的新星無力仰望。在四國紛爭的那段年歲,有多少武夫因為他而恨自己生錯了年代,又有多少……將他作為畢生目標。
如今他已衰老,萬人煉體的盛潮也來到末端。
可新時代,當真會有人超越他嗎?
懷德爾的思緒複雜,閉目摒去那輪灼日的光輝,將所有注意都集中在了新的希望上。
“艾斯,我說,你按照我的提示做,現在,摒棄一切雜念感應你的八門,保持當前勢頭,一步步慢慢加快,燃燒,讓自己像火一樣……”懷德爾慢慢探手放在少年背後的龍筋前,最後看眼這人兒,將龍筋徹底啟用。
“跑!”
轟!猙獰的表情浮現,簡艾斯的雙腿竭力往前邁,背後的龍筋紋絲不動,宛如看不見盡頭的深淵,就要將他的希望吞噬。
“跑!”懷德爾雙目赤紅的咆哮,甩動手中鞭,在其身上留下最火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