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借給了他五萬枚紅晶。”蒂姆奇得塔斯開口就講,聲音也起得很高,至少闖出了窗戶,“這並不是小數目,我媽媽一定會寫信來詢問我。”
“哦。”大管家輕輕點頭,品出了主人的用意,隨即調整站姿,深深撥出胸裡的濁氣,“那您的意思是……您為了修復與他之間的友誼,不僅借了那本傳說級經書,還大方資助了五萬枚紅晶對嗎。”
“是的。”蒂姆奇得塔斯慢慢點頭,又端起水杯來喝。
大管家看穿了主人的習慣動作,於是忍住一丁點壞心情,聲調依舊的問:“您將那本武技借給了簡爵士多久?”
“一個禮拜。”
“那資助的錢呢?”
“也收了百分之十的利益,每週固定還兩千枚給我。”
“噢。”大管家不斷點頭,瞥眼這完全繼承了其母親心氣的繼承者,閉目深呼吸一次;用足夠平靜的語問,“您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親愛的主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蒂姆奇得塔斯眼裡有震懾的光,彷彿在裝飾某種心虛。
“哦,對不起主人,是我的問題不夠清楚。”大管家微微躬身,再抬眼,盯住主人道,“你借給簡爵士的那本武技正常來說四到五年才會有成效,而且它平素以危險著稱,一個禮拜的借閱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呢?是讓他平白無故的受傷嗎?”
大管家握住雙手在身前,蒂姆奇得塔斯的表情略微扭曲。
“五萬枚紅晶當許收取利息是生意行為,如果您想要以此來標榜您的大方,這卻足夠讓得知訊息的人對你印象更不好。您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您要是真的在意這個朋友,就應當在這種時候讓簡爵士看到你的真心,以我的觀測,他是絕對會想辦法回報你的。”
管家的話捏緊了他的心臟。蒂姆奇得塔斯張了張嘴,臉色也逐步變為鐵青,惡狠狠的盯著這個極少讚美他的僕人,又咬緊牙,憤懣錘了下床被。
“主人。”大管家繼續用目光勾住他的臉,輕輕嘆了聲,“我是對您絕對忠誠的僕人,也是陪伴您十餘年的聆聽者,有些事情我需要知曉您的心意,才能給出真正正確的建議和措施。”
“所以,”大管家耷拉下眼皮,藏起一切情緒,“您究竟是怎樣看待您與簡爵士的關係的。”
話落,時間僅過去了一會兒。蒂姆奇得塔斯抬起頭,面色赤紅的,彷彿要擇人而噬的,從喉嚨裡放出這道壓抑已久的聲響:“我就是嫉妒他!我嫉妒克里曼沙給予他的喜愛,嫉妒他能夠輕易得到眾人的關注,嫉妒他的資源,嫉妒為他付出的查理,我嫉妒,我只要看見他的什麼我都嫉妒!”
床頭櫃上的水杯應聲炸裂,奇得塔斯握緊自己的拳。從指縫溢位來的殷紅打溼了被蓋。
“他算是什麼朋友!我只是拉不下這個臉面罷了!”
奇得塔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想起這張總是不知恬恥湊上來的臉,立即有種吃了蒼蠅般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