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雙臂太過於熾熱,科琳娜不知所措的迴避這雙眼睛,更像燙著那般避開腳邊的目光。
最終,科琳娜被藍洛摁著自己的頭,把帶著甜味的唇送了上去。
“噢~!”周邊的同伴們笑著拍手起鬨,整個吧檯也在此時被酒館服務員擦拭乾淨,僅是留著那點麥芽的香,以及點點血漬的紅。
“你看吶騙子西蒙尼,你看,”結局圓滿,掐著他的八角帽成員慢慢蹲下,把對方拖過來一些,在酒館的木板上拖出一道酒精味十足的痕,“你的青梅竹馬,你的初戀,她好像要因為你的謊言和盜竊……”戲謔的弧掀起,胡茬在煙味濃郁的光裡更加暗沉,“徹底離開你了。”
話落,相擁在一起親吻的男女身上籠上一層微光。
這光有些刺眼,讓臉色紫紅的西蒙尼擴散了瞳孔,又宛如斷了線的木偶;一寸一寸的失去血色,就似靈魂都被抽走,成為最寂寥的空殼。
“帶著你那可憐的自尊離去吧。”佈滿刀疤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頰,這位八角帽淡笑的取出一隻捲菸,直接坐在了這個廢物身上;低頭,用對方的頭皮劃亮火柴,點菸深吸一口。
近在咫尺的另一邊,吻到有血味的藍洛終於鬆開手。
卡琳娜在劇烈發顫,被他的體溫燙得回縮,側過頭,不小心觸碰到了自己竹馬的視線,於是止不住的發冷,嗚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刻,連線二人幾十年的弦,終於徹底的斷了。
……
而後,從窗外吹進來的風,打溼了這位青年的眼,卻喚不醒其眸底本該有的光明。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嗎?”旁聽的眾人陷入沉默,接著,以歐康納這名武夫最為憤怒——猛地伸手掐住這個弟弟的脖子,面色極其陰怒,從喉嚨底壓出低沉的嗓音,“這就是你隱瞞過的事情,這就是你那骯髒的人格!”
“你這是欺騙!”他勃然大怒的吼,掐在手裡的人卻是毫無反應的咧嘴露出笑,笑得毫無生機。
“我是吶。”西蒙尼轉過頭,看著姐夫這張暴怒的臉,笑著流出渾濁的淚,“我確實偷了賭場的錢,也在姐姐那裡拿了許多的晶幣。”
“歐康納!”
聲落拳出,一旁的巴里德立即抱住這隻手;差點被這股力道把剛吃的早飯都打出來。
“你,你你你真的要打死他啊!”好不容易嚥下喉管裡的翻滾,巴里德看著全然暴怒的武夫,再看看訕笑閉眼的青年,直覺太陽穴發疼,再說不出任何話來。
“對!讓他去死!”聽見這道聲音,歐康納還在怒,只是一時熱血過後,再無提起這枚拳頭的力氣來。
“我只是喜歡她啊……”
面對這樣的生死一線,西蒙尼的眼裡依舊沒有光,從眼角滑落渾濁的淚,“我只是想要給她好的生活,讓她吃得好穿得好過得好,這樣也有錯嗎?”
“就依靠這樣的騙?白瞎了她對你的信任和信心。”嗑著瓜子的莉莉忍不住了,白眼一翻,精準踩在了對方心臟的柔軟處。
“所以呢?”他疼笑了,捏緊拳,想埋頭,又因為姐夫的大手扼住頸脖而無法完成。
“你就是個廢物。”莉莉吐出瓜子皮,語如刀,直接扎入青年的心。
西蒙尼聞聲開始乾咳,一次一次抽搐胸腔,調動著肺部,笑得淚更多,最後病態的吼道:“是!我就是廢物!你滿意了嗎!”
“這怪我嗎!!!”他倏地回頭對著姐夫怒吼,猙獰的,不像是個人,“我每天看著那些賭客一天輸上幾十上百萬,而我的薪水只有他們的千分之一,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我連我心愛女人想要的某件首飾都買不起?!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