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會……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打一酒嗝問,佯裝不經意的瞥了眼艾斯。
簡艾斯聽到“宴會”這兩個字,變了一點臉色,垂下眸子;嘴巴一合;油炸的花生米“嘎嘣”一聲,散出點點香氣。
氣氛忽然有些沉悶,朗燁左右看看周圍的僕人,乾咳兩聲,似乎有些不高興的伸出手;往前點點,說道:“來人,給我簡兄上曲子,奏樂!”
“不用了。”簡艾斯搖搖頭,夾起一片酸藕片,對朗燁溫和笑了笑,“這可是貴東西,整個城應該沒有賣的罷。”
“那是呢。”朗燁長呼口氣,吊兒郎當的抬腳搭在椅子上,哪還有什麼中庭讀書人的樣子,“都是我外婆親手醃製的,一般人,我不會拿出來。”
“那就,”簡艾斯的眸子笑出彎弧,“感謝你的招待了。”
“咦~”朗燁有些惡寒;搓搓胳膊,夾起一粒花生米扔了過去。
簡艾斯張嘴接住,豎起大拇指,使對方笑得開懷。
“我靠!怎麼現在才,才叫我啊!”一道嘹亮聲音從大門闖出,座上人側頭過去,只見一名面板偏黑的平頭少年快步走來。
不需提醒,他熟練的脫下靴子,穿上拖鞋,繞過客廳這些瓷器花瓶,伸出鼻子聞了聞;掛上滿意的笑容:“桂,桂花酒,是,是個好東西類。”
“好了你這大結巴。”朗燁有些嫌棄,甩去一個眼色,切換成流利的波斯語。
“我,我這不是配合你們啊!”羅肯考特拉開椅子坐下,捏起一根醃黃瓜兩口啃掉,再向簡艾斯挑挑眉,咧開嘴笑道,“艾艾斯,你怎麼這麼晚來找我們玩啊,誒?明,明天好像只有一節課呢。”
“他是來找我的。”朗燁翻了個白眼,往後一靠,方便僕人將剛做好的花椒雞放在桌上。
“誒唷。”羅肯考特聞饞了,等到僕人開啟銀盤,在這份熱氣騰騰裡,伸手就要往裡抓。
“斯文點。”朗燁用筷子敲他的手,又笑嘻嘻的看向艾斯,“讓艾斯先吃。”
“我去!”羅肯考特生氣了,雙手插胸,卻待不到簡艾斯發話,自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簡艾斯亦被逗樂,撕下燙呼呼的雞腿,放進羅肯考特面前的瓷碗。
“啊~”羅肯考特舒坦地叫了聲,看向對面臉色發黑的某人,搞怪的吐舌聳肩。
“艾斯……”內史密斯終是受不了這樣的事,目光沉沉地盯向對方,道,“我認為你這是在羞辱我,這個大結巴自己遲,遲到了。”
“你不許學,學我!”羅肯考特一拍桌,與內史密斯頃刻鬥上眼;噼裡啪啦的,炸出許多火花。
“好了好了。”見此幕,簡艾斯亦是有些心累,“那我們玩個遊戲吧,中庭人不是最愛飲酒的時候作詩麼,我們就……”他看看這兩人,“每人用一個成語來造句吧。”
“妙啊~”
此番主意一出,羅肯考特和內史密斯當即拍板,擼起袖子想要證明自己的學識。
“簡兄,你先來!”內史密斯切換回中庭語,往嘴裡扔進一粒花生米,十足的豪邁。
“對,簡,簡雄,你先來!”羅肯考特也拍下桌,極有骨氣的把雞腿推了出去。
雙方注目下,簡艾斯思索片刻,看眼窗外的月,端著酒杯,慢慢說道:“經年累月,我也總算完成了曾經的一些夢想。”
羅肯考特還在思考,內史密斯已經答上話來:“什麼夢想?”
簡艾斯低頭笑了笑,望他一眼,將杯中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