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反抗都是虛妄,一切秩序,也都將敗於這枚至高的拳下!
狂風中,白鬍子傳奇這是微眯眼睛,拳再往前遞出一寸!
“轟啦!”霸道凜冽的餘威直接清洗了整個霧海,所有的魑魅魍魎都在苦痛中尖嚎,被灼燒殆盡,被封入狂吼的霧裡。
“吱……”
面對如此無差別的攻擊,霧海深處有道聲音竄出;導師這雙深邃的眼眸順勢一掃,慢吞吞地伸手,把那道極快的扭曲陰影收入了掌心。
“你就是它們要保的?”
他低頭看著這吱吱怪叫的四手鬼物,另一隻手推動鏡框;毫無波瀾的眼慢慢移向了快要靠近的霧海。
剎那間,所有的詭異與恐怖都停住了。
天地本來就只剩這一個活人;維奇平和一笑,握住拳,鬼物淒厲出聲,崩碎為數道紙灰,飄入蛇霧,留下原原本本的樣貌來——是個小孩的頭骨,下巴處被貫穿,用脊骨刻上了突出的紋,以此當做鑰匙的空槽。
“呵呵。”鏡片後的眼眸暗啞深邃了許多,維奇握住這枚人骨熬製的鑰匙,低頭在霧氣繚繞的腳下翻找;慢慢碰到了濃霧中的某個東西:有著嘴的輪廓,細往上摸,還能摸出那尖銳的牙。
“咔!”這張本欲咬的嘴被手套崩開了牙,那根往前探的食指未停下,插入這張嘴裡,硬生生的將獠牙掰斷。
鑰匙插入,只聽得一聲震顫的地鳴,所有霧和灰都被定格,整個黑白的世界也少了那份徹骨的冷意。
“你們都逃不掉。”
腳下的門被開啟,白鬍子導師最後望眼周圍,抬手一拉,從濃霧中拉出了門的輪廓,準備屈膝跳入,眉頭卻又一次蹙起。
原來,這扇門是個女人的臉——披頭散髮,眼睛全是眼白,裂嘴,無鼻,能看出嘴角上的血漬,以及些許帶頭髮的碎肉。
她看著他,眼珠和嘴開始活絡;像紙縫般的裂開,笑得陰毒猙獰,長眼吊成一條細弧,像詭異傳說裡的青面鬼狐。
被這樣的陰冷鉤緊,維奇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安靜的看著她,於如蛇般溼冷的黑髮捲來之前。舉起了拳頭。
“咚!”
門開,彷彿連通了地獄的青苔銅門應聲凹陷,連掉下去的光都灰暗陰森,響起滲人的咯咯聲。
至於這位學院導師;他在蹲在門邊, 用兩手拉著,面無表情的,扯爛了這扇通往另外一個幽霧世界的禁忌!
留下滿目狼藉,維奇整理下領巾,屈膝一躍,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這又是一片詭異的濃濃蛇霧,一切都無太多變化,一樣的靜謐,一樣的死寂,一樣的陰森,一樣的拒絕活人的任何氣息。
腳下的路在徐徐前行,是的,是它自己在前進。
已擠不出太多的情緒了,維奇背手站在這片濃霧中,無視周圍這些古怪聲音,閉著眼,慢慢調理狀態。
“開吧……”
霧盡頭,血門前的冰人已將門把徹底壓下,維奇睜開眼眸,一跺腳,踩著痛苦翻騰的路面來到學生旁邊,再伸手一拍,抓起對方直接扔出了這片幽霧世界。
“我等你很久了。”他接著盯住鬼霧,目光深邃地好似要將其穿透般。
“是嗎?”不帶生命氣味的紙灰中泛起老婆婆的陰森怪笑。
下一刻,被開啟條縫隙的門裡湧出一道陰森的枷鎖,像是厲鬼的鉤,篤定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