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火柴爆出相似的光暈,阿列克謝甩甩手腕,八角帽簷下的眼抬起。
“所以他們就是這樣整合南部的?”
咬住煙,他將身子沉入軟椅裡,目光平靜的看著羅米,“野蠻又直接,不愧是強盜的後裔。”
“是我的問題。”羅米低下頭,“我沒有想到這一層,我認為藏刀者德安德烈,”
“你認為德安德烈是最好的人選。”阿列克謝一面搖晃椅子,一面接上話,“他確實是合格的領袖,但我們需要的不是領袖,是一群聽話的狗。”
“就算沒有鉑金的人,我也不會讓他活過天明。”
舔了下唇,他撥出筆直的煙霧。
聽得此語,羅米驚訝又沒完全驚訝的點頭,望眼平靜的少主,坐得筆直端正。
他知道——明天日出,盤踞在這片“埋骨地”的加布力爾家族將迎來嶄新的光。
這一切,也都要歸功於這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
是他,將這近乎破碎的一脈拉出了深淵。
“我們還剩下多少。”
沉默中,阿列克謝看向了阿瑟。
“城西還能再爭奪一下,城北沒有異動,近半數都歸入了我們的手裡。”阿瑟接住少主的目光,“其中,鉑金給予了我們許多的幫助。”
“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阿列克謝點頭,身子前傾再猛吸口煙,撥出大口濃霧,“開啟錢庫,集合家族執事,給所有購入的產業制定滿意的價格,除了小克魯丹,還有他們那些嫡系,包括法官在內的,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至於為這場生意死去的人……”
他抓了抓臉,“從奴隸圈挑選一批的殘次品出來,包裝一下身份,至少讓法官看到我們的誠意,鉑金家族那邊,就留下幾位中級武士,把痕跡清洗的乾淨點。”
“是用我們自己的人嗎?”獨眼阿瑟追問了句。
阿列克謝沉吟片刻,張嘴吐煙搖頭:“不,從新來的奴隸商那裡買,那個漢普頓,從他那裡買。”
“我知道了。”阿瑟點點頭,而一旁的羅米則是欲言又止。
阿列克謝注意到了他的模樣,伸手點點菸灰,問:“還有什麼事嗎?”
“漢普頓……”羅米輕輕咳嗽,“他昨晚在島谷等了湯姆一晚上,今天派人來說,拒絕與我們合作。”
“只要沒有離開就有機會。”阿列克謝反應很淡,“今晚設宴,以我的名義。”
“可是湯姆……”羅米又要說,卻在阿瑟的眼神示意中止住了嘴。
兩位骨幹離去,刻有加布力爾徽章的大門慢慢閉合,
門縫那一線,
阿列克謝低頭把玩紐扣的樣子,被黑暗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