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繼續翻找所需道具,簡艾斯捧住這本書翻了翻,再得到祖的確認後才放下心來。
此時羅法古拍了拍腦門,嘟囔了句記性,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張扁平的古怪巫器——其好似一張盆,黑漆漆的盆內雕刻了許多看不清輪廓的線條。
“你這老師想法很大呀。”祖透過艾斯的視線端詳片刻,哼了一聲,“想要模仿兇物的形來增強巫藥和巫力,也不怕被反噬了。”
艾斯聽得多望了眼導師手裡的“盆”,摸了摸鼻子,把武技和契約都收了起來。
“它會有點疼。”用力拍掉黑盆上的灰,導師將其直接扔在桌上,而後對簡艾斯招了招手,“來,讓我看看我之前聞到的味道到底是什麼。”
他說完單手撐在桌邊,手臂上的肌肉如磐石般堅硬又稜角分明。
艾斯聞言抿住嘴,走上前深呼口氣,低頭看著手裡的深藍色秘藥,不帶絲毫猶豫地一口悶了。
入喉的藥液好似清水,只用兩次喉結翻滾,它們便都進入了經絡內,像一根根藍色的小刺,開始扎入細胞中。
刺越扎越深,痛苦開始蔓延,簡艾斯仰起頭僵硬扭動脖子,在導師的注視下變得雙目通紅,面板上凸出黑紅色的細小血管,最終發出斷斷續續的嘶啞。
“咳……咳……”
少年開始掐緊自己的脖子,張開的嘴流出一串涎水,猛地跪下,卻又腰背挺直的發顫。
藍色的刺已蔓延上了大腦,少年的眼瞳詭異收縮,除去眼白,漆黑的瞳孔竟然化為了一條豎線,好似惡龍的眼,緩緩展開。
“轟!”許許多多的記憶在腦中掀起回溯風暴,各式各樣的龍吟,跟著是更多古怪的低語,它們陰森恐怖,像是無數人用無數種聲音在狹小的密室內雜亂地交談著,議論著某個東西。
這聲音比螞蟻的腳步聲還要細碎凌亂,一幀一幀爬過充血的眼球,翻起血塊,瀰漫出一股黑霧。
它們太吵了,
少年已經側躺在地,並開始瘋狂地抽搐。
羅法古皺起眉,身子慢慢前傾地看著好似要將自己活活掐死的艾斯,不由喃喃自語道:“難道還有禁忌在身上?不可能吧……”
導師的思緒還在分散,
少年已經被人聲構成的黑霧徹底迷濛了神識,雙手一鬆,口吐白沫的癱軟在了地上。
亦是這一瞬,這朵黑霧之花的開始綻放;在那盡頭裡,有一隻指甲烏紫的血手,緩緩攤開了五指。
Σταμάτα να μιλάς……
某一道禁忌甦醒,腦海中藍色針刺已密密麻麻到了一種令人噁心的規模,與此同時,這隻模樣恐怖的血手蓋住所有的記憶潮汐,五指收攏,隔絕了藍色針刺的穿透,將這段回憶拖入永恆的沉默裡。
“呵……”地上的少年開始有了反應,睜開呼吸,只餘下一些劇痛拉緊氣管肺部,臉色也一白一紅,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羅法古見此立即拿起桌上的黑盆,剛將其放在少年面前,對方就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黑血灑入盆內,好似水遇上了火炭,於盆內發出呲呲怪聲,並將這些黑漆漆看不清紋路的線條強行抹平了一大片。
“很好……”羅法古十分滿意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用手指按壓了下後者的穴位,想要讓其舒服一點。
“我沒事。”簡艾斯推開導師的手,閉上眼搖搖頭;拿起旁邊的雙柺,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