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結束。
巴里德一言不發的目送這個面目可憎的老頭坐上馬車，接著表情有些好奇的看向馬廄方向。
“主人，你看看，我給它裝上新的馬鞍。”
大肚腩車伕拉著韁繩向年輕的主人請功，邊說邊舞手。
艾斯對這幅南方口音覺著十分親切，笑彎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再翻身上馬，兩腿夾緊馬肚，開始熟悉良駒的習性。
藉此空擋，馬伕仰頭看著年輕的少主，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發問：“主人，他們說今晚可以隨意享用倉庫與地窖裡的美食，這是真的嗎？”
“當然。”艾斯挑眉回應，聲音渾厚快速。
“那我可以不吃嗎？”馬伕舉起兩臂向前，想朝聖一般解釋道，“我女兒再過一個月就要過生日了，我希望帶點好的禮物回去，就用今天的食物。”
說到這，他捏起三根手指，示意自己只需要這麼點多。
艾斯低頭看向這張乾燥又長有雀斑的寬臉，吸口氣，握繩控制住胯下的馬兒：“你想要什麼。”
“你答應我了嗎？”馬伕瞪大著眼，好似未曾預料有如此簡單。
艾斯聽得發笑，舔舔唇，用始終陪伴自己的口音回應這揹負著一個家庭的男人：“這不算什麼，你是個好父親，我敬佩你。”
他伸手點點自己鼻尖；是南方人最熟悉的承諾手勢：“就帶點雪牛乾和粗鹽與黑胡椒回去吧，它們味道很好，你的女兒一定會喜歡的。”
“真是太感謝了！”
馬伕激動的用圍裙擦拭手上的汗；伸手往前，卻又像觸電般僵直不動，露出怪不好意思的笑容。
可是少年已用五指修長的手與他的粗手掌握緊，嘴角更是帶笑。
“好好工作。”
艾斯用力拉了下對方的手臂，坐直身，指揮安分下來的馬兒往莊園門口跑去。
“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大肚腩馬伕眼眶發紅的看著主人離去的背影，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尊重，像是感覺到了階級之上的人的關心。
可選擇性的遺忘了。
簡·艾斯，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平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