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用到了點子上。”老車伕接過茶盤遞來的杯子,想起劣徒,總算有些笑意,“巨囊山的皮現在都治不住,也就那繆屠脊骨能再敲打敲打。吃用再多,我也心甘情願。”
“如此甚好。”巫師輕輕點頭,再看向老友,“可兩年已過,熬好的鷹總歸是要出門遛遛。那查理家族用這般金錢開路,應該會查到你的根。”
“不能試試?”老車伕抿口茶水,不接對方的目光。
“不可能。”巫師點點桌,語氣平靜的繼續念,“裡面的恩恩怨怨,只有你那徒弟自己知曉。”
老頭聞言沉默,只剩那茶盤左看看右望望,時刻準備給兩位老者添茶。
思考良久,老頭終是往後靠住座椅,瞧了眼巫師老友,把話題又拉回徒兒身上:“有幾個家族答應了?”
“條件都很苛刻。”巫師嘆息一聲,端起重新蓄滿的茶,“但都是實力渾厚的一等財閥,只要你徒弟願意,後續的路廣闊的很。”
他說完便品茶不語,交給老友自行斟酌。
又是許久的沉默,老車伕停下轉動茶杯的手,語氣隨意的問:“那米爾頓……接手的產業就有如此湊巧?”
“那是她家裡事。”巫師搖搖頭,喝入濃香的清茶,“她二叔與我同級,之前也聽說這女孩有多得寵,我嘗試過,這是個死結。”
“哦。”
“反正現在就這個情況,後續如何都看你,我只與那幾家提了這檔事。”
“那是難辦了 。”老車伕面沉如水,拿出菸斗抽起來。
“還是早點抽身罷。”銀髮巫師聞聲一笑,坐直身看向老頭:“以前你若有這般絞盡腦汁,如今怎麼也有個侯爵的名頭,這艾斯的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只是個掛名弟子罷了,而且名利這東西,師尊最不喜歡。”老車伕淡漠搖頭,提起藥材箱起身,並留下一張薄薄的本票。
“不需用錢了。”銀髮巫師把這數額驚人的本票遞了回去,“留著給另外那個小的,讓她好好念,屆時我有方法使她進來。”
“也行。”老車伕點點頭,整個人老了十歲,“眼前的事就多靠你盯緊,如今……能教一天是一天了。”
“你可別怨我。”銀髮巫師淡笑回應,把茶杯放了下來。
老頭再望眼對方,憑空消失在原地。
書房大門無聲關上,其內的人情浮沉也永入沉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