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山丘輕皺起眉,收起教杆,一臉凝重的向學生問道,“你是說他第七日當晚就去殺了人?”
“對。”魯塔納悄悄觀察了下米爾頓的神色,開始複述當時的情況,“那日有賊人去他家中搶奪錢物,他飛奔了數十里路,最後將賊人斬殺,並於第二日日出回的營。”
“跑了十里?!”聽得此訊息,繞是山丘這般醫療名師都有幾分震驚,“那他殺的人是誰?!”
“一名青銅巫師,一名武士學徒。”魯塔納張口就答,好似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山丘往後靠住桌邊,再看看沉默寡言的米爾頓,微微搖頭:“那也是命數罷。”
“怎麼了老師?”魯塔納見狀疑惑追問,“這不就是尋常的武士練習量,若此等都能燃魂火,那監獄裡不是個個都是人才。”
“你不懂。”
山丘看眼學生,把之間的屍骸又抽出來;用教杆一砸,屍骸的腿骨脆聲崩裂,連帶整個骨架都震碎散落成道道碎片。
眼見學生還未明白其中道理,山丘盯住對方的臉頰問:“若是你生的這種脆骨,你能動嗎?此番折磨,你吃得下嗎?”
魯塔納不敢面對老師目光,再看這些一塊一塊散開的碎片,終是艱難的嚥下口水。
一旁坐著的米爾頓輕搖小扇,美眸裡的碎片倒影清晰可見。
是極度的屈辱撕裂心肺,她持扇的手因用力而發白,只因想起那狗一般的身影。
那日的少女高傲俯視,少年埋頭蹲在一邊,比雜草還賤薄。
“你的追求是什麼?”少女居高臨下的問。
記憶中的犬奴卑躬屈膝,用比風還輕的聲音笑著說:“我只想活著。”
活著麼?
灰色潮水褪去,如今的少女翹起薄唇,弧度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