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見了?”米爾頓捂嘴打個哈欠。
“全憑主人定奪。”艾斯頭垂地,一副任人宰割的卑微樣貌。
米爾頓一掃少年這犬奴樣子,微微一笑,對老女僕說:“派人把屍體徹查一下,回頭告訴我結果。”
“好。”孟提莎點頭聽命,下去安排事宜。
“你也先回馬廄等訊息罷,順便換身行頭,好好休息一下。”
米爾頓也從主座起身,在僕人的環繞裡走向餐廳用膳。
“謝謝主人。”
艾斯一直跪著等對方徹底離去,這才抬頭站起來,拖著殘軀前往馬廄。
他很少大白天來這地方。抬起馬廄門上的木杆,他一路沉默的越過周邊這些馬兒,來到柴房,一屁股坐在老車伕的床邊上。
“回來了?”被動靜吵醒的老車伕睜眼望向少年背影,仔細一嗅,撐住身子坐了起來,“看你這樣,昨晚的事沒有善了吧。”
“我殺人了。”艾斯回過頭,一雙眼平靜的很,“一個巫師一個武士,聽小姐的管家說,我最少也要落個死的下場,就怕我妹妹……”
“沒這麼難辦。”老車伕勾背坐在艾斯身邊,對剛聽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打狗要看主人,你那主子沒當場把你交上去,說明她有保你這打算。”旁邊少年繼續看著他的側臉,老人一笑,拍拍對方的肩,算是開導的說,“法律法規在貴族眼裡都是兒戲,兩個小小士兵,你還是想想你自身有什麼價值罷。”
他說完就彎腰穿鞋,拿起水桶出門幹活。
艾斯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兩根食指輕輕一點。
正午時分,艾斯強忍剝皮的痛苦把全身的繃帶都拆了下來。
土坑裡的熱水不斷散發熱氣,他看了眼這澡池,忍不住嚥下口唾液。
一旁的老車伕翹著腿坐在坑上,輕輕嘬著手中菸斗:“泡吧,你主人要的是面,你要的是命。”
艾斯看了看對方這悠閒樣子,恨不得把他也剝層皮再試試這開水澆灌的滋味。
全是血漬的繃帶散落成團,艾斯低頭看看模樣恐怖的軀幹,一咬牙,抬腿進入熱水坑中。
痛,又是這股令人發狂的劇痛。
艾斯仰頭咬住牙齒,一雙眼立馬布滿血絲,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從服下龍涎液至今,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受過多少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