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不捏……”
“我不是要捏你胸！難道我是那種人？”凌默正氣凜然地瞪了夏娜一眼，然後將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塊東西給掏了出來。
這是一把成色極好的微型玉刀，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凌默雖然不識玉，但也能感覺到這塊玉一定是極為珍貴的。雕工精細，摸上去冰涼潤滑。刀柄上還刻著一個篆字：王。
之前凌默幫夏娜擦澡時，尚且沒看到這塊玉佩。
“這什麼時候……”
對了，剛剛離開時，夏娜走在了最後。很顯然王凜就抓住這個機會，將玉佩給了夏娜。
這讓凌默頓時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旅館。
王凜對於夏娜的態度，的確是十分心口不一，難道她特地跑來，不光是為了搶回她的刀，也是為了送這個東西給夏娜？
目的究竟是什麼暫且不說，她的手段確實太拙劣了一點，令人反感。這次之後，她應該會得到教訓了。
“這也算王氏的傳家寶了吧？”凌默嘆了口氣，又將玉佩塞回了夏娜的領口中，不過就在這時，他卻突然心中一動，臉上頓時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來，“夏娜，你應該認出王凜了吧？不然你不可能讓她接近你的，更不可能讓她把這塊玉掛到你脖子上！”
夏娜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凌默則熱切地望著她。
“嗯。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夏娜終於肯定地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想得很多，很亂。”
“沒事，不急，慢慢想，肯定會全部記起來的，到時候你就回到以前那個夏娜了。”
凌默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捏了下夏娜的臉頰。
然而夏娜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凌默頓時呆住了：“我不想變回……以前的夏娜。我和戀是同類。所以……不想記起來。”
能想到這一層，夏娜的理智的確恢復了很多……凌默愣愣地看著夏娜，心中驟然苦笑起來。
是啊，不管夏娜最終會不會完全恢復理智，但她的喪屍身份卻永遠不會變了。甚至於隨著不斷進化，無論是夏娜還是葉戀，都會離普通人這個概念越來越遠。就算她們最終恢復了意識，也不會有人將她們當人類看。而她們看待其他人類的角度，也是殺戮者看待獵物一般。
凌默突然覺得，自己早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夏娜雖然恢復了一些理智，但她面對不認識的人時，卻仍舊有一種強烈的敵意。哪怕是認出了王凜，她對王凜的態度也很冷淡。大概是因為記憶中關於親情的部分被喚醒了一些，所以她才會說出剛才那些話來。但這種感情是記憶，而不是屬於夏娜的現有情感。
這是她身為喪屍的本能。雖然她們的食譜都已經變成了病毒凝膠，沒有生吃人肉那麼生猛，但作為喪屍，她們是絕對不可能對活人友善的。
外表還是當初那個夏娜，但內在，卻已經完全變了……
那麼葉戀，應該也是一樣吧……
見凌默沉默不語，夏娜似乎也透過精神聯絡，感受到了凌默心中的那股亂勁兒。
她突然伸出手來，在凌默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你不是同類……但……和其他，不一樣。”
凌默的心中頓時湧出了一股暖意。
隨著精神聯絡的加深，他能夠感覺到在夏娜和葉戀的認知當中，對於自己是越來越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