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店才立下規矩,諸位要的那酒,每日只賣一罈十斤的份額,方才已經賣掉了一斤,如今這一罈裡只剩下了九斤,今日只賣這些,多了,不賣。”
蓋掌櫃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邊的東家。
酒肆內的所有人,也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那個身穿白衣的酒肆年輕東家,他那般不經意的站在櫃檯上,將手按在蓋掌櫃準備去打酒的手腕上,甚至連回話的時候,都沒有看向店外的兩個貴人,只是淡淡笑著翻著櫃檯上的賬本。
郭開頓時暴怒,冷喝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話,王室公子要買你的酒,是你這破店的福氣,你不思榮幸罷了,竟敢不賣?!”
豈料,那白衣年輕東家只是微笑轉頭,看向郭開,主要是看向郭開背後的公子偃,道:
“本店的規矩就是這樣,每日只賣一罈十斤的酒,過多不賣,賣完不賣。”
說完這句,又翻看向了賬簿,悠悠道:
“規矩既然是定下了,那麼別說是店外這位公子了,就是七國國君至此,不賣,也還是不賣。”
“狂妄!無禮!大膽!”
郭開冷聲道:
“來人,速將這店給我砸了!”
蓋掌櫃腦子嗡嗡的,渾然沒想到自家東家如此霸氣,自己隨口定下的規矩,居然就真的這樣不可更改了,即便面對王室公子也不改。
就連不遠處的呂不韋和嬴異人都心中震撼。
呂不韋心中叫麻:
“這個姜兄,豈不知道我們經商販賣的,即便再有錢,又怎麼有資格可以和士族高官抗爭,何況還是更高貴的王室?”
他這一輩子就是因為嚐到了當商人的無奈,再有錢,再富足,於掌握權力計程車族眼中,終究是什麼也不是,才發憤想要求一個成為達官顯貴的機會。
更別說。
他和嬴異人現在正準備商議著要逃離趙國,這個時候,得罪趙王室,這不是主動往刀口碰了。
這個姜兄啊……
鏗鏘!
那跟著公子偃後面的甲士高手們,已經準備衝進來酒肆了。
嬴異人腿都在發抖了。
就在呂不韋準備直接上前求饒,讓姜太一低頭的時候。
“且慢!”
廉頗雙手負後,好似山嶽厚重,他站在原地,那蒼老的聲音,卻好似重錘一樣炸開,聲浪滾動,帶著他沉凝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