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在‘萬國商團義勇隊’裡沒有熟人,不然的話就可以詢問一下,是否可以租用了。”陳公哲頗為難地說道。
“啊,不會吧,那不是等於白說了。”張文達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盧煒昌思索片刻,說道:“我記得師父生前和‘萬國商團義勇隊’的一名中國隊員有點交情,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出面幫忙。”
“你說的是不是王維藩,王先生?”小清聞言,恍然大悟道。
“你認識?”陳耀揚狐疑地朝小清望了過去。
其他人聞言,亦朝小清望去,張文達抱怨道:“你既然認識,怎麼不早說啊!”
“我也只是見過他一面,那次正好是我泡的茶,所以我才知道。”小清解釋道:“要不是煒昌說起,我也沒想起來。”
“那事不宜遲,就勞煩四師姐和盧師弟及陳師弟跑一趟了。”陳耀揚叮囑道。
“還是備份賀禮再去,免得‘無事不登三寶殿’,人家會覺得我們精武體操會不懂禮數。”一旁的霍元卿提醒道。
陳公哲聞言,笑道:“這個我曉得,我會處理好的。”
陳耀揚本想再夜探一下日本領事館,看能不能逮到機會將那個狡詐多段,陰險毒辣的日本領事武田信雄暗殺掉。不想,今天精武體操會突然發生這等事情,這或多或少都是因他而起。
因此,陳耀揚心中感到一陣內疚和自責,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非常的對不起霍元甲。所以,他決定等重建完精武體操會之後,在去找武田信雄算賬。
經過陳公哲和盧煒昌等精武體操會中堅力量的走訪,王維藩多方周旋,得知“萬國商團義勇隊”舊址可以租用。王維藩逐出面辦理了相關租賃手續,由此,中國精武體操會終於遷入了“萬國商團義勇隊”舊址。
“萬國商團義勇隊”舊址比較簡陋,是由八間紅磚砌建而起的平房組成。平房一字排開,前有走廊及一間攝影棚,走廊往外便是操場了。操場雖然不大,但極目舒坦,用於教授武術及各類體育運動還是綽綽有餘的。
即將搬入新會址時,陳耀揚覺得精武體操會的“體操”二字過於矯情,有點類似樂舞雜技的味道,因此建議將精武體操會更名為“精武體育會”。經過農勁蓀、霍元卿等人的再三思考,最後確立精武體操會以“體育救國”為宗旨,正式改名為“精武體育會”。
同時,農勁蓀、陳公哲等人又為精武體育會制定章程,向社會公開募集會員,以重振精武事業。
可能是哪些“黑龍會”的武士和“虹口道場”的弟子查證了陳耀揚和野鬼三郎簽署的《生死條約》乃為實事,在精武體操會搬遷新館的這段時間,亦沒有再來騷擾和挑釁過。
等到精武體育會重新掛牌成立後,陳耀揚一直懸掛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才終於放了下來。於是,他決定鋌而走險,再次前往日本領事館,找機會將武田信雄給暗殺掉。
夜晚,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靜靜地灑在精武體育會廂房的每一個角落。陳耀揚走到窗前,仰望夜空,讓月光灑在自己恬靜的面孔上,均勻的呼吸,輕微的喘氣,以及偶爾觸動桌椅及杯盞的響動,每一個動作都點綴著夜的靜謐。窗外,蟋蟀無休止地鳴叫著,青蛙伴隨著蟋蟀的歌聲敲響了陣陣鼓曲,為靜謐的夜增添了些許的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