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即使你現在的武功能夠無敵,但你能保證你的武功能夠無敵於一世嗎?”陳耀揚反問道。
“只要自己勤學苦練,用心專研,進一步改良自己武功中存在的不足,那還怕不能一世無敵?”
陳耀揚聞言,笑了笑反駁道:“你這就大錯特錯了。習武之人要先有容人之量才行。像你這樣自視過高的人,只會令自己的眼光狹窄,將對手武功的優點看成是缺點。在與對手臨陣時產生錯誤的判斷,正所謂‘久戰必失’,便是這個道理。你說,這不是一名武者對敵的大忌嗎?”
陳耀揚說到此處,見野鬼三郎正自思索、消化自己所說的話,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茗繼續說道:“我們中國的武學自古以來便是以謙和忍讓為本,絕對不會自吹自擂。你瞧……”
陳耀揚說罷,指著客廳牆壁上掛著的一塊匾額道:“這是我師父親手寫的‘忍’字,他是要告誡我們這些弟子,學武之人不能好用鬥狠,要謙和忍讓才行!”
野鬼三郎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這番話對於你們中國的武學來說的確是至理名言,但這並不適合用在我們日本武學之上。”
陳耀揚自然知道野鬼三郎口中說的日本武學的定義,於是說道:“我知道你們日本人一向都崇尚注重生死覺悟,以攻為守的‘武士道精神’。”
野鬼三郎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中國人竟然知道日本的“武士道精神”,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陳先生對我們日本的武術也有了解啊!”
“略知一二。”陳耀揚謙虛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日本的武術精神就如同置身在大海中逆流而行的一葉扁舟,乘風破浪,勇往直前,遇神弒神,遇佛弒佛,萬川之水豈能阻擋分毫。因此,我們日本的學武之人便不會有任何的輕敵之心,也就沒有你們中國那種‘久戰必失’的擔憂心理。”
“的確,你們日本的武術以剛猛著稱,走的是以攻為守的路線,因此,在你們的武學道路上,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你死我活。但是,即使你逆流行舟,順利地到達你們嚮往的彼岸,可滔滔流數千年來已然川流不息,沒有一時的停止,這就是自然。所以,我們中國的武學才會崇尚自然,以萬物為學習之道,深信順其自然,取其之真理,一切千眾永珍之力便可為我所用,最後依歸我心。”
野鬼三郎聞言,反駁道:“那好,你既然說武術沒有高低之分,那貴國又為何要設立擂臺進行比武競技呢?”
陳耀揚點了點頭道:“是的。武術的確沒有高低之分,有的也只是習武之人強弱的分別。至於為何要設擂臺進行比武競技,那是要讓每一位學武之人更好地認識真正的自己,從而抑制自己好勝的心魔。”
“陳先生的意思是說,每一位學武之人最可怕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內心?只有透過與人比武競技,才能讓自己的內心去承受不同的感受,就如勝利之時的狂妄,或者失敗之時的沮喪?”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