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矇矇亮了,流光溢彩的江面被朝霞染紅了,漁船就像一朵綻開了的蓮花,從淡淡的晨霧中駛來。漁船上的白帆也被初升的太陽染了,像一面巨大的紅綢在江面上飄揚著。漁船微微抖動了一下,在鏡子一般的江面上晃盪出陣陣微波,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原本分明的五色全在晃盪中交錯。江風掠過水麵,輕輕地拂過船頭和船舷,拂過陳耀揚的耳際,令他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陳耀揚躺在船頭的甲板上,頭枕著手臂仰望天空,聆聽著咿咿呀呀的划槳聲,清澈的江水流淌聲,岸邊水車轉動的嘩啦聲,心即刻就清靜了下來。而葉不凡和莫先生則坐在船艙裡,倚靠著竹片交錯編織而成的遮陽棚,眯著眼睛養精蓄銳。只有譚文靖最為辛苦,站在船尾,雙手握著交叉的船槳,來回搖擺個不停。
就在這時,從晨霧之中傳來了一曲悠揚的旋律,細膩而輕緩的在江面上越拉越長,輕滑如水一般的音符緩緩地隨波逐流,或淡雅幽深,或華麗多彩,或遙遠震懾,或凝重悲愴,慢慢地侵潤著整條黃浦江。
美妙的旋律隨著江風拂面吹過,如神的手指在撥動著琴絃,動作是那麼的嫻熟,如風般輕柔,如雨般飄渺,婉轉纏綿,悠揚空曠,醇厚幽遠,輕揚靈性……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如絲般掠過陳耀揚的心田,盪漾出淺淺的漣漪,如煙如夢地在陳耀揚的耳際縈繞不止。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沒有了喜悅悲傷,沒有了爾虞我詐,只有那位美麗的RB女孩緩緩地開啟了他緊緊封閉著的心房,喚醒了他久違的靈識,釋放出愛意綿綿的心事,這是否北川景子在對他溫柔地竊竊私語?
“陳兄弟,陳兄弟,快醒醒,快醒醒。”迷迷茫茫中,陳耀揚似乎聽到了一身素白的葉不凡站在山峰之巔向他呼喊著。“啪”地一聲,陳耀揚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連忙睜開雙眼,只見葉不凡和譚文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怎麼回事?”陳耀揚趕忙坐起身來詢問道。
“你被‘攝魂曲’攝去了心神,差點就醒不過來了。”譚文靖說道。
“什麼‘攝魂曲’?是現在聽到的音樂嗎?”陳耀揚不知所以地詢問起來。
“是的。”葉不凡回答道。經過江水的沖洗和閉目眼神後,葉不凡的眼睛已經基本恢復過來了。
“不會吧,真的有‘六指琴魔’?”陳耀揚根本不相信譚文靖的話,這又不是電影,怎麼可能?自己只是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夢而已啊!“這音樂是哪裡來的?”陳耀揚不解地詢問道。
“呶”譚文靖朝前方撇了撇頭道。
陳耀揚朝譚文靖撇頭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遠處晨霧茫茫,在晨霧之中一個紅點慢慢地朝著漁船飄了過來。等了一會兒,一葉竹排逐漸地飄出了晨霧,在江心緩緩地盪漾著。竹排之上插著一隻大帆傘,傘的下面一位身穿紅色和服的女子,手中那著一把琵琶輕柔地撥動著旋律。
待得竹排越來越近時,這名女子的容貌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只見女孩約莫二八年華,身穿一件紅色的和服,和服上裝點著點點白色櫻花花瓣,並用一條白色的束腰帶束著纖細的小蠻腰。和服的領子從女孩的肩膀滑落下來,露出黑白得宛如陽春白雪的肌膚。女孩容貌清秀,瓜子型的臉蛋,清澈透明的眼睛,圓潤的鼻子,再加上豔紅的櫻桃小嘴令她更顯嬌媚、風騷。
譚文靖警惕地提醒所有人道:“此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夥需多加小心。”
葉不凡囑咐陳耀揚道:“陳兄弟,你到船艙去保護好莫先生,這裡的事就由我和譚老四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