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疾的病日漸好轉,起初,他還怕出門吹了風,厚厚的裹了幾層,後來實在熱的不行,發現少穿些也不礙事,加上又有顧從武從中鼓動,李去疾沒幾日就跟著顧從武跑出去玩了。
陸小夕原以為李去疾好了以後會麻煩很多,沒想到,李去疾見天天不亮就沒了人影,沒人纏著她,到讓她空閒時間都多了起來,怪不得說嫁了人,女人就方便出門了,原來是這樣,男人不在,不就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麼?
早知,就該早點給他治病,讓他跟著顧從武瘋跑,免得天天纏著自己。
有了時間,陸小夕又過上了無憂無慮的日子,只是沒了李去疾做擋箭牌,只得天天去老夫人那裡問安,不過,老夫人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陪著吃了飯,就讓她自己打發時間去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過年,二丫就出嫁了,二丫是從城裡的房子出嫁的,和季明哲、季老一起,住在城外不遠的小院裡。
陸小夕給二丫陪嫁了一個鋪子,幾畝田和五百兩的壓箱銀子,加上之前許諾的兩百匹布和傢俱外,和著王氏買的各式東西,看著也不差什麼了。
二丫嫁過去,上無公婆,下無妯娌,季老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家裡上上下下,就二丫一個人說了算,幾年下來,二丫倒是幹練持重了不少,加上季明哲又中了舉人,二丫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
有了二丫做參照,三丫的嫁妝,王氏早早就準備上了,不等三丫到年齡,季家幾個已經相看好了幾個女婿人選,季家三姐妹,大姐嫁了李家這隻地頭蛇,二姐嫁了個舉人,三丫的親事,王氏都是拿鼻孔在找。
也有幾個不開眼的熟人瞧上了三丫的嫁妝,天天來季家轉悠,只是王氏進城以後,話本子聽多了,見識也日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騙得住的。來佔便宜的人,好話說了一籮筐,王氏只是端著架子喝茶。
三丫的好親事,季家人都是十拿九穩的,陸小夕只要到了日子把三丫送出門就行,誰知,快到了日子,陸小夕卻等來了三丫要尋死的訊息。
送訊息來的人是秋寶,許是被囑咐了只能告訴大姐,秋寶來時,見李去疾也在,急得憋紅了臉也沒開腔,還好李去疾善解人意,主動離開,成全了姐弟二人的“密談”。
季家,陸小夕進門時,就見季大年夫婦正坐在堂上,寒著臉看著堂下跪著的三丫,季大年手中還拿著棍子,胸口一起一伏,三丫就歪著跪坐在一旁。二丫皺眉站在王氏身後,王氏則在一旁誇張的垂著胸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小夕一跨進門檻,就去扶三丫,難不成這季家夫婦又腦子不好使?放著好日子不過要上天?
見大姐來扶自己,三丫忙縮了縮手,躲過了陸小夕的攙扶,將頭扭到一邊,不敢直視自家大姐。…
王氏知道陸小夕從來是個疼愛弟妹的,看她皺眉,就猜到自家大女肯定誤會了自己,忙趕了秋寶,過來扶了陸小夕的手道:“你拉她幹嘛?讓她跪著,你問問她都幹了什麼好事。”
見三丫,和季大年夫婦的樣子,難道,這次還真是三丫錯了?
一番詢問後,陸小夕驚的下巴都掉了三層,三丫,居然懷孕了。
季家三丫頭,一直都是個跳脫的,到了城裡,季家夫婦,也沒用深宅大院的規矩約束三丫。三丫去二丫處玩時,常陪著二丫給季明哲送飯,一來二去,就看上了季明哲的一個皮相好的同窗。
那同窗姓寧,名辰,上有父母和兩個哥哥,家境稍貧。兄弟幾人,只供著他一人在唸書。
因著季明哲很快考了舉人,也沒在以前的學院唸書,連二丫也沒發現,三丫竟和那寧辰好在了一起。
兩人初識,那寧辰到是情意綿綿,一直溫情小意,還時不時給三丫寫一些小情詩逗她開心,三丫也時不時做些衣物鞋襪送與他。
直到幾月前,二人有了肌膚之親,那寧辰就像變了個人,也不再提迎娶三丫之事,並以家境貧寒為由,向三丫索要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