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經過小鎮那棵老榆樹時,突然一個嗓音響起喊住了他們。
“誒,諸位施主請留步!”
隨後眾人眼前一閃,一個道人模樣的年輕人出現在了眼前。
正是先前幫夏承逸算卦的道士姜升。
見眾人一臉驚奇看著自己,姜升輕輕一咳嗽,露出一抹自認很友善的笑來,“我觀各位器宇軒昂,龍壤虎步,隱有騰龍之勢,不妨花上幾文錢到貧道這來抽上一簽,也好沾沾各位的喜氣。”
姜升見眼前的這一夥人個個身著錦服玉衣,一看就是那些宗門裡的寶貝弟子送下山來的,於是決定好好敲一筆竹槓,犒勞犒勞自己的五臟腑,可憐自己在這擺了幾天的攤子,到現在只有三文錢入賬,其中有一文還是先前那個小黑炭見他太可憐多加的一文喜錢,就這三文錢連兩個饅頭都買不起,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如今姜升算是實實在在體驗了把。
那些個雲臺宗弟子聽了姜升的話後,皆是面面相覷,不敢有所輕舉妄動,就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個硬茬子,先前眾人在小鎮學塾那邊已經見識過了小鎮的臥虎藏龍,所以此刻也是尤為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來一位大修士。
姜升見那夥修士皆是冷眼相待,更有幾人面露警惕。
貧道看起來有那麼嚇人嗎?
姜升揉著下巴,不免有些疑惑。
若說自己的相貌是如何的貌比潘安,顏如冠玉那就有些胡扯了,但至少也是衣著得體,相貌清雅。
怎的這一群人見到自己如耗子見了貓一般?
兩夥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你瞧瞧我,我瞅瞅你。
最後還是一位看起來比其餘幾位要年長一些的白衣青年站了出來。
他雙手抱劍,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報上你的名字來。”
姜升扶正了魚尾觀,打了個道家稽首,面帶笑容道:“貧道姜升,法號「虛淵」,今日與諸位有緣,可為諸位算上一卦,多的不談,貧道對於福運一事多有造詣,可為諸位施主向天借一縷福運傍身,日後也能躲避災禍。”
那白衣青年嗤笑道:“道長你騙誰不好來騙我們,你可知我們是何人?”
說到這那白衣青年一臉傲然,“不妨告訴你,我師門乃是秦國境內山門的執牛耳者雲臺宗,千百年來覬覦我師門位置的大宗小派有無數,可最後無一都失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我雲臺宗每位弟子千百年來都不畏生死,大道之行本就逆天而上,若是畏畏縮縮做那貪生怕死之輩,那還修什麼長生大道!”
姜升面色如常,搖了搖手指,道:“非也非也,貧道所說的遠離災禍不是讓諸位施主做那縮頭烏龜畏手畏腳,而是字面意思上的遠離災禍,只需貧道寫上一卦,諸位便可安心修行,躲避修行途中的那些荊棘坎坷。”
姜升嘴中自然是一通胡扯,什麼福運傍身,躲避災禍,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唬住面前幾人,讓他們乖乖掏出銀子來,若他真如此厲害還會在這擺攤不成?不過他面色不改,看不出絲毫變化,老神在在,彷彿真如同一位隱士仙長。
白衣青年抱劍冷笑道:“哦?道長若是真如說的這麼神,不如先給我算上一卦如何?”
姜升老神在在道:“可,不過貧道這邊算卦需得收取五十兩銀子,施主若是嫌貴也可以不算。”
白衣青年的身後眾人一聽要收取五十兩銀子皆是被眼前這道人的獅子大開口驚到,敲竹槓也不帶這麼敲的,其中一人開口道:“柳師兄,我看那人就是個神棍,莫要聽信讒言。”
他們這批大宗門派的弟子下山納袋中皆是帶有數量不等的世俗銀兩,以備入世所用,但如此被敲竹槓還是頭一回,有錢也不能當傻子不是?
被稱為柳師兄的白衣青年抬起手臂,“無妨,先讓我看看這道長有何本事,若是真有幾分本事五十兩也值了。”
柳姓青年將五十兩銀子擱置於桌上,姜升剛想伸出手去接過那枚銀子,結果就見那柳姓男子的劍鞘微顫,隨後嗖的一聲閃過一道銀光,一柄通體透寒的長劍懸停於姜升的眼前,距離姜升僅有一拳之距。
姜升笑了笑,道:“施主莫要擔心,貧道做生意誠信二字擺心頭,大可放心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