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墨樨注視著手裡晶瑩剔透的水魄珠,轉而又緊緊看著阿筍的面龐。
雙目依舊緊閉,她沒有醒過來。
“阿筍。”這一聲,他顯得有一絲焦灼,妖冷高貴的臉上顯出一縷不安。
我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個小孩子這樣死了太可惜了…
躊躇兩秒,墨樨正欲把手裡的水魄珠重新放到她的嘴裡,阿筍卻“詭異”地睜開了眼睛。
“我不吃這個東西!”聲音聽上去冷漠又抗拒。
墨樨一怔,隨即把阿筍往胸膛上又攬了攬。
阿筍卻想拼命推開他,冷聲質問他:“是不是你殺了我爹爹?!”
墨樨眸裡閃過驚詫和錯愕,爾後又恢復冷靜,口吻戲謔:“我為什麼要殺你爹爹,我又不認得他。”
“你的確不認得他,可的的確確就是你害了他!”阿筍雙眼明亮如月鏡,聲聲緊切。
沒有直接接過話,他而是問她:“小姑娘,你認得我麼?”
“認得!”阿筍語氣篤定,忽而露出一個狡異的笑容:“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哦?”墨樨眉梢上翹,看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她收回笑容,冷著一張臉,帶著怒意說:“昨天晚上,不就是你嚇得我麼?”
墨樨頓了幾秒,隨後大笑起來,後又止住,問她:“那以前呢?”
“以前?”阿筍眼珠圓溜溜地滑動,露出少女的一絲嬌俏。
她沉吟片刻,老謀深算地看著他:“我知道是你,七歲那年,前幾天那次,我看到的都是你!”
這下墨樨是真的有些震驚,她竟然都記得!
他不是在無形之中抹去了她的記憶嗎?她每看到他的真身一次,他就會抹去關於那段的記憶。
其實,她應該見過他不止兩次。
每次出海,她都會在某些時刻看到他模糊的身影,只是大多數她都沒有注意而已。
但是他,已經見過她無數次。想到這些,墨樨心裡湧上一股異樣。
他又將話題繞回來:“你怎麼肯定是我害了你爹爹?”
他又無辜地笑道:“你可不要隨便冤枉我。”
說到這裡,阿筍心底的憤恨重新湧上眼底:“出海的事故,是你促使的。原本風平浪靜,你卻從中作梗,海上突然湧起狂風暴雨,最終出海船隻觸礁而亡。”阿筍說很難聽,但卻犀利,這本就是事實。
墨樨的眼神暗淡下去。對於這件事,他原本不覺愧疚,他庇佑曲海漁民數百年,只是讓他們失利這一次,他心裡沒有不安。
他不是真正心慈善良庇佑一方的神靈。當他心有邪念心生戲耍之心時,他也不會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