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這個詞語,古老又奇異,我如遭晴天霹靂。人和蛇?成親?我可是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怎麼會遇到這麼“神奇”的事情。
“為什麼要和我成親?”我瞪大著眼睛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把鬢前的那縷藍髮纏繞在之間,神情深不可測,似在撩撥:“因為要繁衍後代。”
繁衍後代?人和蛇生出來的是什麼?我不敢想象,心裡亂成一團。我怎麼可能會給蛇生孩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神志清醒一些。他想要繁衍後代不就是自然界的生物到了發情期要進行正常的交配嗎?
拿出科學的氣勢,我對他說:“人和蛇是不能正常繁衍後代的,你可以和你同類族的雌性進行合適的配偶。”
他一點都不受我的影響。笑意很深,真切地看著我,好像單純地在聽我講笑話似的。
我說完後,他頓了頓,和我說:“週週,我已經錯過了蛇的正常繁衍期,雖然有,我也不願意。”
“為什麼?”我問他。
他的眸子裡的藍像水晶一樣,折射出粲然的星光:“週週,因為我只想要你。”
我的心絃被陡然撩起。
他起身,走到窗邊,身影勾勒出說不出的落寞寂寥。他的側臉,顯得憂鬱又專注,隱約泛著迷濛的美感。
他用著一種略顯滄桑的語氣和我說起:“週週,因為是你,我才願意一直等。我不是一般的蛇類,它只是我的另一種形態。我可以不用繁衍,因為我會一直活著,永生不滅。”
我愕然望著他的背影。
他繼續和我說著,像在吐露自己的心聲和回顧往年的時光:“這裡,越來越冷清。慢慢地,什麼都消失了,沒有魚,沒有蝦,沒有荷花和扇貝,沒有水鳥和人聲,連水聲,都漸漸停住。我的同類,也都逐漸稀缺。週週,我在這裡太孤單,可是我,走不了。”
我疑惑不解:“可是我之前在窗外看到很多的魚,還有螃蟹龍蝦。”
他轉過身來,朝我澀澀一笑:“那都是我變出的假象,真正的,這裡只有我。”
走至我的面前,他環住我,語氣明朗傷感:“週週,我知道,你也會離開這裡的。你會越走越遠,你的心,不會留在這裡,因為外面有更大的世界在等你。”
此時此刻,我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心底隱隱作痛。
褪去斑斕的外表,他的心裡,住著無限的惆悵和孤獨,還有,自己的堅守。
“週週,給我生一個孩子,好嗎?”他的眼神寵溺,近似哀求。
萬萬沒有想到會這樣,我惶恐地看著他。他得意又狡黠,眼眸幽幽閃著光芒。
“你和我的孩子會和我一樣,他可以變成蛇和人,最終歸,他和我一樣,是神靈。”說著,他的尖牙不禁又露了出來,我哆嗦著,覺得頭皮發涼。
他是神靈?神靈在我心中一向美好純潔,而他卻讓我捉摸不透,忽好忽壞。
見我呆懵惶惶的樣子,他把利齒收回去,笑得一臉燦爛:“週週,你還是這麼容易被嚇唬。”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惱怒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