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的話,我越來越不明白。蘇先生和她演了什麼戲?蘇先生為什麼會不愛白小姐?那蘇先生究竟愛誰?我的思緒逐漸變得混亂。
白小姐的聲音像一首曲兒,聽上去纏綿悲慼,她看上去是那麼幸福的人,眼裡卻掩蓋不住憔悴。
我不禁生出一種惋惜和同情感,同時,現在的白小姐變得離我很近,她不再是像蘇先生那樣遙不可及的存在,她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因情而困的凡間女子。
從前我只看到她的萬丈光芒,現如今我也看到她的惆悵失意。
我沒有告訴白小姐,從前的我在她面前是如何羞愧和自卑。或許她早就知道,或許她並不清楚,但現在已經不再重要。
白小姐哭好了,便走了,我沒有多說什麼,看著她堅毅又柔弱的背影,目送她離開。
她臨走前送給我兩句話。
“對不起。”
“不過,我依舊不喜歡你。”
白小姐喜不喜歡我,我早已不在意。白小姐從見到我的第一面起,大概就不喜歡我,不然她每次看我時,為什麼神情總顯得那麼冷漠和高傲。
我只是好奇那一句“對不起”,白小姐為何要向我道歉,我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心裡突然難過起來。
天是晴朗的,我看著藍藍的天,卻覺得它要下雨。
一個月後,徐伯打電話給我,說先生病了,在家休養,但他既不吃藥,也不吃飯。
我去看先生時,他躺在床上,閉著眼,臉色蒼白,輪廓愈發明顯。先生瘦削了許多,氣色看上去有些虛弱。
我為先生買了很多東西,以為先生正在睡覺,不忍打擾,於是把東西輕輕放下,準備離開。
先生叫住了我。
“希暖。”
我轉過身,禮貌性地問候他:“蘇先生。”
看到我,蘇先生眼裡倏忽掠過一分欣喜和驚異,他再次喚了我的名字“希暖”,繾綣而情深,像是一種試探,又像是一種希冀。我為之一怔,覺得先生有些異樣。
我輕聲回應他:“嗯,先生,是我。”
我有些無措地站在房門口,進退兩難。
時間過得太快,我和先生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似乎我們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兩個世界,再無聯絡。再次見到,竟有些恍惚。
先生坐起來,招手讓我過去。我走過去,直直站在他的身前。沒有座位,先生讓我坐在床邊,猶豫半刻,我還是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