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吃嗎?”白柚問他。
“你覺得呢?”他哼哼兩句,眼神深如潭水。
白柚識趣地把半個小時折騰出來的成果果斷地倒進了垃圾桶。
最後她看著他走進了廚房,自己煮麵條。
原來他是真的沒有吃飯。
他那樣高大的身軀獨自站在廚房裡,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柔和平靜,和普通人無異。
不知道怎麼,白柚看著他的背影生出一絲落寞來。這落寞感不是她的,而是源於他自己。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在此時此刻的夜裡,也只能自己獨自下著簡單的麵條,身邊除了站著她,再也沒有別的人。
她想起剛見不久的他的父母,看上去是那麼驕傲和優雅,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一切,但給人卻又那麼遙遠和疏冷,像是沒有溫度的月亮,只是高高懸在那裡,彷彿親近不起來。
她親自感受過,即便是他們三人在一起吃飯,也是如此寡言少語,讓人感覺少了尋常人家的溫暖隨性。
也許是夜晚的燈光讓人感性,他在她眼裡染上幾縷孤獨的意味。
他吃了一碗清淡不過的麵條,白柚問他為什麼不放點醋。
“為什麼要放醋?”
“放點醋好吃一些。”
他幽幽地看著她,口吻堅決:“我不喜歡吃醋。”
白柚癟癟嘴,“好吧。”
夜裡,白柚睡得不踏實,她忽然後悔直接和他去民政局領了證,現在要“悔婚”,還要當面和他說清楚。
她想了想,不然她直接走人?
這……
天還沒完全亮時,尚亦璟已經醒了。他睡得很踏實,醒來之際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晚她格外溫柔的笑意:“尚先生,晚安。”
他幾乎沒有見過她露出那樣純粹的笑意,語氣是那樣自然輕鬆。
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到了早餐時間,遲遲不見她出來。於是他吩咐身旁的許媽:“許媽,你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