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那名叫墨玉的小倌卻是個自作聰明的,自以為攀上了高枝,從此以後就得道昇天了。小尾巴不知道怎麼翹才好,當即從一旁端了杯茶水朝花辭走去。
妾室給正室敬茶,這是過門禮,若是正室接了茶,那就等於同意他進門了。
雖然花辭也並沒有過門,也談不上什麼正妻。
但這樁婚事似乎早就鐵板釘釘了。
墨玉是個什麼出身,最是擅長察言觀色,她瞧得清楚,三爺跟花姑娘之間跟仇人似的,到時候只要她入了門,還怕不得寵嗎,好日子自然是還在後頭。
如今花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三爺下不了臺,他心裡頭定然是記恨的,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幫著三爺落了花姑娘的面子,如此一來三爺只會對她青睞有加。
墨玉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待走到花辭面前時,狀似規規矩矩跪下敬茶,只是身子還沒矮下去半分,手中的茶盞咣噹一聲從指間滑落,滾燙的茶水打溼了花辭極為名貴的衣袍,有些水濺在了她手背之上,瞬間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顯露出淺淺的紅痕。
湯舟的眉頭一皺,衣袍裡的手握緊。
他讓她受傷了。
……
“啊!”墨玉驚呼一聲,柳眉微皺,毫無誠意道:“都怪我不小心,姑娘您……沒事吧?”
花辭從始至終連動都未動,她微微抬頭,墨玉眼底的幾分嘲弄清楚地落在他眼中。
墨玉見花辭不說話,轉身走到湯舟面前,楚楚可憐道:“三爺,墨玉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瞧花姑娘那眼神……像要生吃了人家一樣,當真駭人得緊。”
花辭渾不在意地甩掉手背上的茶水,道:“本以為是個體貼可心的美人,誰料竟是個手腳粗笨的糙包,要之何用。”
墨玉一聽,登時怒道:“你……”
花辭冷冷掃了他一眼,墨玉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脊背忽然浮了一層冷汗,心底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
她視線輕輕落在墨玉的紅唇上,微微開口,聲冷如冰:“將人,送到官窯。”
眾人譁然。
墨玉臉色青白,下意識往湯舟懷裡藏了藏,哆嗦著豔麗的唇,道:“你,你敢……”
這話聽得墨玉越發膽戰心驚,扯緊了湯舟的衣袖,企圖尋找一些安全感。
這種觸感,竟然讓他忽然心中有些噁心。
但他依舊不能表現出什麼異常,而且他還真的要
花辭唇角的冷笑一斂,淡淡道:“將人帶走。”
身後的這般一聲令下,花家護衛當即過去毫不猶豫地將墨玉從秦侯爺懷裡扯出來,二話不說,直接按住了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