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臉色還算平穩,可那隻虎眼卻微微躲閃了一下,他說道:“確有此事,他是飲酒之後不慎打翻屋內蠟燭引火燒身而亡的。”
李瑾易的眸色幽深莫測,看著張闊片刻之後才又問了一句:“可需我調人過來給你?”
“多謝殿下關心,眼下屬下手底事務不繁忙尚且兼顧得過來,如此小事不敢勞煩殿下操心。”張闊連忙作揖道。
李瑾易嗯了一聲之後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沒再作逗留,離開了張府。
把人送走,書房的門剛關上,張闊就急忙問管家:“那個女人有沒有對小姐做什麼?”
管家關門跟上張闊的步子,等張闊坐下他才回道:“沒有,她只是把點心送進小姐房間,連坐都沒坐就出來了。”
張闊微頓,訝異地看了管家一眼,隨後臉色便沉了下來。
管家瞧著他臉色不對還一言不發,便輕聲問道:“老爺可是覺得殿下今日來訪事有蹊蹺?”
張闊沉思半晌,說道:“自從煜兒不在了,他鮮少無事登門,今日他嘴上說是有事情找我商議,其實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您是懷疑他已對您起疑心,今日藉著探望之名,實則是過府試探?”
“哼,若非如此,他怎會郭宿一死他就登門,而且還當面試探我的反應?”張闊臉色陰沉了幾分,眉頭緊鎖。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想必他已經在暗中觀察自己了。
管家想了想卻道:“郭宿官銜也不低,突然暴斃必然是要上報的,他能及時知道倒也不奇怪。興許……他還真是隨口一問?畢竟我們的人做事向來周全,應該不至於路出馬腳的。”
張闊看了一眼心存僥倖的管家,低哼一聲:“你別忘了,他連未語樓的老闆都給抓起來,以他的手段能不查出些蛛絲馬跡?”
聞言,管家臉色不由也凝重了起來。
“你趕緊安排人手儘快找到乾甲門的蹤跡,務必儘快把人給我找來。開啟龍涎盒已是迫在眉睫了。”張闊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是,老奴這就去辦。”管家應聲退下。
回到春休閣,冷辭雪再也忍不住虛脫地跌坐在塌上。
她把喜兒支開之後慢慢把右邊的鞋襪脫掉,裡頭乳白色的鞋襪已經染成了一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