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前一刻還活生生地在她父親臉上的眼球此刻正在被一點點地碾碎著,四周瀰漫的血腥味瞬間又濃郁了幾分。
她與一旁的紅菊一陣反胃,忍不住都捂住了嘴巴。
而一旁的張闊也不敢怠慢,吃下止血藥丸就立馬把藥包捂住右眼處。
須臾,陳太醫就把那碗東西弄好了。
正當眾人都以為是要把這玩意拿去蒸或者煮或者做什麼用途的時候,冷辭雪卻簡單粗暴地說了句:
“拿過去給你家小姐喝下。”
說完她向臉色煞白的紅菊招了招手。
“什麼?”張雨萱霎時滿目驚恐,瘋狂地搖頭後縮拒絕道:“不,我不要喝……”
“給她灌下去。”冷辭雪厲聲命令一旁的兩命侍衛。
“你想幹什麼?”
張闊一把推開想要上來為他包紮傷口的陳太醫,氣得連原本捂著的藥包都仍了,殺氣騰騰地衝到冷辭雪面前。
“想救人就給我閉嘴。”冷辭雪毫不退讓地厲斥他一聲,隨即眼神示意兩名侍衛繼續。
兩名侍衛即刻上前,一人摁住張雨萱,一人幫襯著,另一隻手拿著那碗血淋淋又稠糊糊的東西就往她嘴裡灌。
張闊僵愣當場,想上前卻又不敢妄動。
“唔唔……我不……喝,唔唔……”張雨萱拼命掙扎推拒著,奈何根本不可能抵得住兩命訓練有素的侍衛。
一旁的紅菊嚇得渾身發抖,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強迫吞嚥著,溢位嘴唇的血跡順著她嘴邊流落頸脖之間。
“一滴都不許剩。”冷辭雪幽冷道。
“你這是在救人還是殺人?”張闊顧不上自己右眼的痛,憤怒地質問冷辭雪。
“本宮可是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你當我這是在陪你玩?”冷辭雪半帶輕笑道。
沒錯,其實——她就是在逗玩他們父女倆。
“張將軍啊,經過此劫之後,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您的寶貝女兒了。”
冷辭雪走到他身邊,毫不迴避地盯著他那隻僅剩的眼睛,片刻,幽冷道:“記住,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伸手拿,不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闊看著她冰冷透徹的雙眸,心頭莫名一顫,覺得她似話中有話,可這話到底何意他此刻也全然沒有心思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