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說要出遠門嗎?”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
李瑾易似乎沒想到她忽然問這個,愣了愣,才輕描淡寫道:“有事情耽擱了。”
有事情耽擱了?
她不是還沒來得及向張太妃下手嗎?
他是被什麼耽擱了?
“那……您什麼時候再走?”她又試探性地看著他。
他垂眸,見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好似怕他下一秒便離開似的。
他本來安排等她一醒便走的,可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知怎地,他竟不假思索地來了一句:“暫時不會走。”
聞言,冷辭雪心頭稍安,如此便好,那她還有時間。
“你……”
想起她那晚夢中傷心悲慟的樣子,他突然開了口。
冷辭雪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他,問道:“我怎麼了?”
見她又恢復了往日人前那一貫的溫婉端雅,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什麼。”
她剛醒,實在不適宜此刻去揭人家傷疤。
“既然醒了就好生歇息著,別到處亂跑。”他又叮囑道。
冷辭雪看著他,心頭有些發愣,是她睡太久腦子還未清醒嗎?一覺醒來怎麼感覺他好像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了?
李瑾易一走,喜兒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昏迷期間的事情全都說了個遍。
“什麼?張雨萱走了?”冷辭雪大驚,“為什麼?”
喜兒一臉解氣道:“殿下明面上說是讓她與張將軍團聚共享天倫,其實啊,底下的人都說是因為她害您掉湖裡,殿下為了替您出氣所以把她趕走了。”
替她出氣?
她正愁張雨萱不能常住炎王府呢,他倒好直接把人給她攆走了。
這不誠心給她添堵的嗎?
況且,張闊前腳剛把他支走,後腳她就出事了,這件事背後明顯就是張闊策劃的,李瑾易不可能查不到他頭上。
張闊父女都要取她性命了,而他卻只是把人送走,這明顯就是想維護他們,息事寧人。
如此看來,喜兒口中的關切備至,日夜照顧也不過是他彌補良心不安的舉動罷了。
張闊啊張闊,我都還沒去取你的狗命,你倒是先出手了?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