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在體內發酵與冷辭雪本就混亂的意識縱橫交織較量著。
她極不安穩地進入了夢睡中——
夢中,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冷家堡的後花園巖洞裡,火把通明,洞堂的石柱上正綁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上多處傷口正在淌血,流著血絲的嘴角掛著冷峭,眉宇間一片正氣凌然,此人正是冷家堡堡主——冷正延。
她的父親。
“冷堡主,你再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張某不客氣了。”站在他面前一臉陰鷙的張闊手持長劍抵著他的胸膛威脅道。
冷正延鄙夷地瞪著他,唾罵道:“呸,亂臣賊子,就算你得到了龍涎盒又如何?沒有開啟的方法那就是一個沒用的盒子。哈哈哈……”
他帶著嘲諷的笑聲瞬間激怒了張闊,只見他長臂一振,伴隨著一聲隱忍地慘叫聲,劍尖直入冷正延的肩骨處。
不要!
巖洞的暗間處,被奶孃捂住嘴巴的冷辭雪流淚嗚咽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瞳孔睜大,只見父親表情痛苦,手臂上血流不止……
李瑾易看著床上的女人忽然不安了起來,峨眉緊蹙,連呼吸都急促了些許。
他眉色微緊,是藥力的作用嗎?
冷辭雪痛苦地咬緊牙關,繼續深陷夢中……
“宵小之輩,就這點小把戲也想讓我屈服?”冷正延神色依舊傲然。
“哦?是嗎?”張闊殘酷一笑,高聲喊道:“帶進來。”
倏地,洞口處,兩個壯漢押著一個婦人進來。
孃親——
暗格中的冷辭雪身中軟骨香渾身乏力,徒勞地在奶孃懷裡掙扎著,看著被粗魯扔倒在地的母親,她心急如焚,嘴依舊被嚴捂。
“張闊你個混賬。”冷正延看著滿身鮮血,髮髻蓬亂的妻子,眼中怒火中燒。
“夫君。”冷夫人抬頭看著被綁在柱上受盡酷刑的丈夫,滿眼心痛。
張闊唇角冷笑,抬劍抵在了冷夫人脖間,語氣森冷:“冷堡主不怕痛,不知道冷夫人怕不怕?”
“你個畜生,虧你還是個軍人竟然對女人下手。”冷正延氣得額間青筋暴起,他猛烈掙扎,身上被手指粗的繩索硬生生地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卻仍然動彈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