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因為嫁給他才不得已離開家人和故土,她也不該把氣撒他身上吧?
“你若不想賞月便回春休閣去,省得待會在母妃面前失儀。”他的語氣依舊帶著不明的怒氣。
這就嫌她礙眼了?
想趕走她然後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歡聚賞月嗎?
哼,想得美!
她偏不走,她就是要在這礙他眼,就是要給他添堵。
“今晚月色那麼美,臣妾怎會不想賞?”剛說完,她被喉嚨火辣辣的酒氣嗆了一下,忍不住又扶胸咳嗽了兩聲。
李瑾易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阻攔,只說道:“賞月就好好賞月,不許再喝酒。”
冷辭雪懶得理他,直接移目看向了舞池中。
她也沒有想到這位東欄國的五公主酒量這麼不濟,一兩杯酒都不太受得住。
剛才的一幕落在了對面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張雨萱眼裡,她嫉妒得都快把案桌下的裙子繳碎了。
李瑾易那種半刻不離冷辭雪身上的眼神是她渴望卻從未得到過的。
女兒受傷的神色落在張闊眼裡,他自然不好受卻面上不露痕跡。
他抬眸看了一眼對面,隨後回頭輕拍了一下張雨萱憤握成拳的手,低聲道:
“不差這會。”
張雨萱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往冷辭雪身上剜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陰險,隨後才舒展了眉眼,回頭朝張闊點點頭。
左右案桌上的四人各有所思,都心不在焉。
今晚的追月宴會,似乎也只有張太后是樂在其中的。
難得她至親至愛之人都團聚,她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歡喜,邊賞月邊欣賞歌舞,時不時還會與他們歡愉幾句,就連對冷辭雪的態度都柔和許多。
宴會進行一半,張闊忽然過來與李瑾易說有要事商議,李瑾易看了一眼目光不離舞池的冷辭雪,起身向喜兒交代了幾句,便與張闊一同向張太妃請了辭,離開了。
冷辭雪看似在全神貫注地看歌舞,其實自張闊站起來那一刻,她的注意力便沒離開他,當她聽到他們有事商談的時候心中更是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