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察秋毫,自是不會被奸佞矇蔽雙眼。”李瑾易打斷他的話。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丁赤自然深信,可如今境況大不相同了。
他有些著急道:“殿下,先前您調動三軍解邊境之急危,已經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傳出了‘右符不令而號三軍’的謠言了。雖說當時邊境戰事岌岌可危,您是不得已為之,可陛下心中必定是已有芥蒂的,不然九周山……”
“放肆,遑論天子你不要命了?”李瑾易厲聲打斷丁赤的話,眼中帶著嚴厲。
“屬下知罪,請殿下責罰。”丁赤連忙屈膝下跪。
李瑾易著他,靜默半晌才嘆息一聲,放軟了語氣,擺擺手道:“起來。”
丁赤是他的心腹,向來只忠於他一人,李瑾易自然知道他這並無別心,只是擔心自己的處境罷了。
畢竟,如他所言,即便陛下之前無心,可傳言蠱惑人心,怕是多多少少還是在他心中埋下了懷疑地種子了。
先不論九周山一事真想如何,單單下詔讓他與東欄國聯姻一事便可見一斑。
東欄國偏遠且勢薄,於李時勉而言,讓他娶一個毫無勢力的公主遠比他將來與任何一方勢力結親來的好。
偏逢這種微妙的時刻又出了這種危及江山的謠言,即便只是水花淺濺的閒言碎語,可橫在了他與李時勉之間便也是驚濤駭浪了。
其實,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
眼下他最擔心的是:盜取皇族寶藏之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跟他叫板,大費周章地把矛頭引向他,恐怕背後謀劃的陰謀並不簡單。
凌國之內誰有這等實力攪動風雲,明面上他還真看不出來。
要想把人揪出來,也只能從冷家堡入手了。
“你準備一下,追月節之後本王親自去一趟冷家堡。”他向丁赤吩咐道 。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丁赤應道。
第二天早晨。
春休閣內,一早出去準備早膳的喜兒沒有回來,反而迎來了丁赤。
“參見王妃娘娘。”正廳上,丁赤恭敬向冷辭雪行禮。
“丁侍衛免禮。”冷辭雪雖心下疑惑,卻還是禮貌地頷首,淡笑問道:“丁侍衛這一大早的前來春休閣……所為何事?”
丁赤拱手:“回王妃的話,是殿下讓屬下過來請您到霽月閣一趟的。”
冷辭雪一愣,有些警惕地問道:“殿下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