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生還會回去,只是,母親過世後便沒有多少念想了。”易離痕說道。
“這,什麼時候的事情?”洛凡書皺著眉頭,他知曉易離痕父親早亡,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只有一個寡母。
“十五歲的時候,我有次和你不告而別,就是回老家處理母親後事了。”易離痕說的很平靜,對於生死的事情他一直都看的很開,除開最開始那段時間的低沉,也就好多了。
“那,現在回去幹什麼。”洛凡書問道。
“我快年滿十八了,得回去處理婚約了。”易離痕說道,“以前跟你提過一嘴,這次我就多說一點吧,親事是母親定下的,就是鄰家的妹子,小我兩歲。原本的婚約是定在十八歲的,只是我還不打算現在就應婚,這次回去是打算延個幾年,等我在星嵐山上闖出一點名堂過後再應婚。”
“行吧,等丹青雲那邊事情結了我陪你一起去。”洛凡書說道。
“凡哥你去幹什麼?”易離痕問道。
洛凡書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洛家待不住啊,我感覺我待在洛家,洛揚遲早活剝了我。”
“有機會好好和家主說說話吧,其實家主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搖了搖頭:“說不了的,我父母的死,洛揚摻了一腳,只是我還不知道他佔的有多大,現在洛揚還並不清楚我已經查出了些跟腳。他不允我修玄便是因為這件事,他怕我查明瞭事情後有了報復的力量。只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給了我星嵐山的推薦信,雖然說辭是讓我死了修玄的心,但是他就沒有想過我如果像現在這樣真的過了星嵐山的登天路會怎麼樣嗎?在我的認知中,洛揚從來都不是一個賭徒,他從來都只會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好好談談吧,我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但是家主從來不會為了任何東西去傷害洛家的人。大不了到時候事情真如凡哥你所說,咱倆就和家主撕破了臉皮,一起跑路。”易離痕說道。
“行吧,去談談。”洛凡書喝乾了碗裡最後一口酒,定了這件事。他不知道洛家的三階供奉們有多強,到時候真撕破臉了能不能走得掉。只是看易離痕篤定的神情,他還是原因信易離痕一把。
在酒碗下蓋了兩枚銀豆子,算是酒錢,店家厚道,只有酒算錢,佐酒的小菜都是白搭的。找尋到丹青雲時,他正與店家理論,原因是店家坑了他的銀錢。
洛凡書看了一下店家攤上的東西,都是一些小物件值不了幾個錢。
“你買了什麼?”這話是洛凡書對丹青雲說的。
丹青雲攤開右手,手上是個捏成鳥形狀的陶笛。洛凡書只是瞄了一眼,做工上色粗糙,若不是燒製的成效不錯,給他三個銅板都嫌多。
“花了多少?”洛凡書問道。
“一枚銀豆子。”丹青雲說道,語氣中有些氣憤,與洛凡書待了這些天,他倒是知曉了俗世這些金銀的價值,五枚銀豆子差不多是一錢銀子,一錢銀子值一百銅板,只是他不知道被這店家怎麼忽悠著花了一枚銀豆子就買了這麼個陶笛,還是後邊有人問價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洛凡書與丹青雲相識這麼久了,還第一次見他動了火氣。透過剛才兩句話他也是知曉了事情的大概,丹青雲這個雛明顯是被耍了。當即,洛凡書也沒有多廢話,一把抓過攤主的衣領,將他按在放置小物件的桌上。而後接過丹青雲手上的陶笛,放在攤主面前:“照你的意思是說,這麼個小玩意,值的了一顆銀豆子?”
“不值,不值,多出來的是這位公子哥的賞錢。”攤主嘗試掙扎了一下,發現沒辦法掙脫洛凡書的手,當下也明白了洛凡書是他目前惹不起的存在,便開始找理由開脫了。
“我何時說過要給你賞錢?”丹青雲指著攤主喝問。
洛凡書看了下週圍,因為這邊動靜鬧得比較大,已經有好些人聚過來看熱鬧了,不過這些人除開看熱鬧外,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想來他手裡捏著的應當並不是個好東西。
本來攤主還打算狡辯一番,但無奈洛凡書把他按桌上的手好似鋼鐵澆築而成,他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撼動分毫。如今他落在別人手上,加上確實是他不佔理,也就沒了繼續反抗的打算。
“事到如此了,小的便賠不是了,這錢也願如數奉還,若是還有別的差遣,小的也盡力辦到。”攤主終究是服了軟。
其實根本的原因是洛凡書手上一直在加力,他已經有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若是任由洛凡書這麼加下去,他恐怕得交代在這上。此時他無比後悔把這張桌子弄得這麼結實,使得他現在感覺他會比桌子更先完蛋。
丹青雲見此人確實有些招架不住了,也就消了氣。他並在意錢,只是生氣在店家把他當成傻子在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