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是一陣鬨笑。
宋清月拉著沈確道:“你瞧出來沒有,咱們如今也脫胎換骨了,這衣裳首飾什麼的夠用就成,就這,一出門也沒人敢嫌棄咱們穿得素氣,反倒比從前還熱情呢。”
王佩蘭說:“可不是,人家敬的是咱們的本事。我跟你說,銀子咱們再不敢亂花了,連老太太都在攢錢,只等著你一聲號令,有什麼可做的生意,大家都出錢。”
沈確笑道好,“那我就不跟姐姐們客氣了,有錢一起賺。”
那邊五娘子張冠華也來湊熱鬧:“嫂嫂姐姐們可別忘了我。”
宋清月打趣她:“你一個小娘子要那麼銀子做什麼,回頭都搬到夫家去啊。”
沈確問:“有中意的郎君了嗎?可要幫你相看?”
張冠華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有一個,不過家世同咱家不能比,就是普通的讀書人家,窮書生一個。”
王佩蘭搖頭:“五娘子不實在,人家分明考過了會試,準備參加殿試呢。我們都見了,一表人才、滿腹經綸,不錯的。”
沈確道好,“這個人我記下了,回頭過了殿試看看是什麼等第,讓陛下留意下。”
瞧瞧,一句話的事兒,只要有能力平步青雲不成問題。
張冠華道:“那就多謝姐姐了,但是這個我不同她說,讓他自己努力去,別養成了依仗岳家的壞習慣。”
大家紛紛贊同,郎君的功名還是要靠自己,旁的只能是錦上添花。
正說著話,外頭的郎君們紛紛起身見禮,原來是公主和駙馬到了。
“真是讓幾位哥哥嫂嫂久候了,我家娘子懷了身孕,這幾日正是不舒服的緊,故而來遲了。“
駙馬爺張成燁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公主李樂一邊向眾人賠罪。
李樂已經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了,行動並不自如,同女眷們說話也得斜倚在榻上,倒是張成燁,一時三刻往裡間跑,一會兒給李樂送牛乳,一會兒給她拿水果,一會兒又怕她坐久了不舒服,要陪著她去花園子裡走一走……大家都拿駙馬爺打趣,感慨公主好命,郎君如此貼心。
李樂道:“那也是咱自己爭氣不是,你們說吧,琴棋書畫、家世、樣貌、俸祿,哪一樣咱也不比他差是不是,光靠一個頭銜和家族封蔭哪裡能長久,得一家子人個個都是好樣兒的,然後大家團結,這日子自然越來越好,兒孫們也個個出息,這好風水就算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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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吃吃喝喝過得很快,沈福特意叮囑沈確:“莫要壞了規矩,趕緊回宮去。”
沈確說:“阿爹可是冤枉我了,壞規矩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李鸞嵩早就放出話來,“一直好奇娘子的閨房,就想進來看看,再睡上一晚,過過癮。”
這有什麼可過癮的,沈確不理解。
自然,李鸞嵩的這個願望得到了老丈人的滿足。
沈確的閨房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不像李樂那種奢靡華貴,佈置倒是十分典雅清新。
牆上的掛的畫都是名家真跡,還有古董;博古架上除了書便是各種古玩陶瓷和青銅製品;連她日常喝水的水杯竟都是前朝官窯的……
李鸞嵩咋舌:“真是無一處金銀,卻處處昂貴。”
她的閨房沒有金銀珠寶和花紅柳綠,更像一個收藏家的藏寶閣,縱然是李鸞嵩也大為驚歎。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私藏。”沈確說,“從小就喜歡買一些古董回來,倒不拘於是否昂貴,只覺得稀奇好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