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退了十幾步,這才舒了一口氣,無奈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
她兩隻手對在一起,大拇指彎了彎,艱難道:“就能……治好?”
“正是此意,老奴雖殘軀可是……畢竟……雖然……但是……”
沈確絕望捂臉:……這是作的什麼孽啊!
自那一日起,時公公被罰不許說話十日,而且必須站在距離殿下十米開外的位置伺候。
五月不解,問時公公:“您老犯什麼錯了,把殿下氣成這樣?”
時公公不能說話,咬著嘴唇一臉惆悵地搖搖頭,憤懣、委屈地看向天邊的落日餘暉……
*
沈確的情緒越發不好了。
父親過年前就去了南方至今未歸,竟連個訊息都沒有,她也聯絡不上他,心中又擔心又納悶,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要在大過年地往外跑。
再加上自己這邊的種種詭異的誤會,整個人很頹喪,覺得對不起李鸞嵩。
好好的戰神將軍、大鄴的英雄,愣是讓自己給弄成了“斷袖”。
再見到李鸞嵩的時候,是這日的子時,她很納悶:“殿下怎麼這會兒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李鸞嵩說有事,“五月說你情緒不好,悶悶不樂的,還罰了時公公,我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沈確如釋重負,“我還以為殿下不好了呢。”
李鸞嵩說不會,“我那邊現在好得不得了,張家已經是你沈確的天下了,你等著瞧吧,春獵上讓你看看大娘子是怎麼帶著張家上下一戰成名的。”
沈確更惆悵了,忍不住道:“殿下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我就不行了,給您添了好大一個麻煩,這可怎麼辦啊。”
來都來了,乾脆坐下來邊吃邊聊吧,剛巧李鸞嵩也說餓了,沈確便又命人備了一桌席,想了想又問:“還沒出正月,殿下要不要喝兩杯?”
正有此意,李鸞嵩說好,心想:趁著酒勁好好安慰她一下,如果能把她喝倒,還能徹夜照顧她,明兒一早她醒過來看到自己衣不解帶地守在身邊,小娘子心軟,一定感動得一塌糊塗……
但是,什麼叫人算不如天算,晉王殿下這回失算了。
那都是後話,眼下席面上桌,二人對坐,沈確一口酒一頓道歉,終於將心裡的憤懣都吐了出來。
李鸞嵩失笑:“我當什麼事呢,就這,多好的事兒啊,也值得媆媆你愁眉不展。”
沈確說:“好事嗎,怎麼好了。”
李鸞嵩給她斟滿酒,說:“斷袖又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誰那麼閒管這些。”
沈確說:“可是娘娘跟陛下好似很傷心呢。”
李鸞嵩擺擺手,“我的爺孃我太瞭解他們了,一陣子就過去了,而且,如果你不這麼說他們一定日日往你床上塞小娘子,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