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有什麼害人的買賣,葛鏢頭接不得,接不得!”唐歸虎雙目斜瞪著郭爽,沒好氣地衝道。
郭爽不去理會唐歸虎,自顧自的說道:“我想要葛鏢頭押我這條命,多少錢我都可以出,只是要保證在下的安全。這此間諸位解毒之後,怕不是要把晚輩分屍於這星河峽,晚輩還年輕,還沒活夠,希望葛前輩能接下這一鏢,保證某的安全啊!”郭爽說得摯誠,朝著葛慶州又是一拜。
眾人雖聽出是笑話,只是臉上帶笑,心中卻五味雜陳:這四叉花賊害我等中了食椒蜥之毒,難不成解毒之後就這樣放他走?只是誤會已經解開,毒若能在他幫助之下解了,若再去計較這事 ,對一個晚輩不依不饒,難免有失長者風範。不得不說,郭爽提出的,也是眾人顧慮的問題。
“郭某的生死,可就全仰仗‘鎮風鏢局’的威名了。”郭爽看著葛慶州眼色,繼而又道:“素問‘鎮風鏢局’從不失手,今天郭某的請求,葛前輩是否敢接下這一鏢呢?”
葛慶州一聽,心中豪氣頓起,既然能解了身上之毒,再與小輩纏鬥,自是沒有必要,他既然尊我‘鎮風鏢局’的名號,我今日便護了他,送他個順水人情,也在諸位武林同仁面前一展宗師風采。
“好!葛某有何不敢,你這一鏢,在下接了!”葛慶州以茶隔空而敬,仰頭一飲。
“郭兄弟說的哪裡話,既然你帶我等來此,助我等解了這食椒蜥之毒,我們便化敵為友,我們怎會追求已經過去的誤會。郭兄弟小看我等了。”歐雄笑笑,用指節敲著木桌,顯是心中有所焦慮,等候那神醫邈佗的訊息。
唐歸虎本是全心不滿,早想解毒之後與那郭爽再鬥個幾百回合,堂堂正正同他分個高下,只是此時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顯得宗師風範,好會做人!難不成我唐歸虎還要提出難為這小子?那不是顯得我是個莽漢粗人了嗎?唐歸虎暗壓怒火,只生悶氣。
“我們幾人能得救,還得多謝這位羅兄弟,羅兄弟在千鈞一髮之際出手相助,才保下了我等性命,又是他破了那摩雲崖蜂步蝶影的黃雲海霧境,才得以到了這神醫處來尋藥。只是那日孫公子似乎對羅兄弟頗有微詞,這其中緣由……”說話的正是坐在西角的純陽派掌門素頭金翅 玉蟬衣。
“是啊,多虧羅兄弟,那日相府中我險些命喪在郭爽的四叉之下,虧得羅兄弟現身相救,項某感激不盡!”雙刀鬼項然幾步走到念成面前,舉杯相敬,就要拜下時,念成惶恐起身扶住他。
“不敢,不敢,前輩言重了。晚輩只是見情勢危急方出手相助,沒有早早止了兩家禍端,才導致諸位身中蜥毒,晚輩相救來遲,還望諸位不要責怪。”
“羅兄弟以後有用得到項然的地方,我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念成連連點頭,扶項然坐回。玉蟬衣道:
“其實官府早已貼出榜文,昭告天下羅氏兄弟叛國之事,如今得見羅兄弟,卻不似能出此舉者,想是其中必有什麼誤會。”
“說來慚愧,那日孫丞相擺了宴,正是欲擒我和大哥,宴上孫丞相請出二人,那二人手中有大哥貼身佩劍嘯瓏,二人信口雌黃,以嘯瓏為證,說南陲福石殿之禍是我大哥勾結蠻人所為。”
“素聞北皇李翀南陲兵敗,福石殿下紅玉被人掘走,羅伏雲將軍所率眾與逃難百姓無一倖免,此事到底是何緣故?”歐雄捋須問道。
“那紅玉可生魔物,當時南陲撤軍同追殺的蠻人,皆是被那紅玉生魔物所害,南北二營慘狀是我親眼所見,無屍無骨,徒留血跡。我那大哥入水避過一劫,於南陲驛站留佩劍換快馬回報朝廷,只是……只是那驛站夫婦不知受何人指使,又來陷害大哥。”
“竟有此事。”在座之人皆面露難色,神情凝重。“這紅玉又是怎生得魔物?你兄長又為何自願被擒?”
念成飲一口茶水,繼續道:“那紅玉乃是從神止峰通天劍劍池所成,通天劍實是封印人魔之界的魔劍,紅玉受魔氣侵擾,故生此物。李翀藉助血祭通天劍,實為竊取其中力量,用以開疆擴土,實現野心。只是魔物不受控制,生靈皆為塗炭,李翀卻不知收手;我大哥自願給孫乾霸擒了,乃是要給天下人留下一念,倘若我兄弟二人皆反出孫丞相所設之宴,天下之人,必將認定我羅家叛國惜命,畏罪而逃。今兄長身處牢獄,我當找出證據,還羅家清白!”
“羅兄弟此語氣幹雲霄,這幾日同將軍所處,我等也均見識了將軍仁義,若真如將軍所說,李翀不過野心勃勃,貪權而不顧天下蒼生,我等誓隨將軍討之!”素頭金翅玉蟬衣聞念成此言,心中卻不疑慮,似此忠肝義膽之人,怎會賣國求榮,投靠南蠻,通天劍之事江湖上也有種種傳說,其中利害,不得不仔細權衡。
“那通天劍果真是魔劍嗎?這倒勾起了小爺的興趣,小爺我定要見一見那神止峰上神劍!”郭爽雙眼放光,一聽天下神兵,他便渾身起勁。
眾人正議間,那門外漢子去請眾人,“諸位英雄,神醫已望診畢,諸位可遣一人前往。”
“哦?神醫肯露面了!”眾人商議時,要動身前去見妙手神醫邈佗。“且慢,神醫吩咐,只去一人便可。”
“這……”“我等皆有毒要解,為何只見一人!”唐歸虎衝著那漢子吹鬍子瞪眼,大聲喝道。
“唐兄,不可無禮。既然神醫願見,自是答應出手相助,且隨神醫安排。”葛慶州擋了唐歸虎,繼而問道:“諸位看,誰先動身?”
“純陽派玉掌門資歷最高,我等於此靜候佳音即可。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