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並肩前行的時候,前方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凌澤看了我一眼,示意道:“看看去?”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邊。
這小小的煙雨樓,雖然面積不大,卻地處要塞,位於天佑王朝與禹詔國的交界地帶,再往西南方向前行數百里便是禹詔國的地盤。
所以在這個地區兩國人民混居,也屢見不鮮,為當地帶來繁榮昌盛的經濟的同時,也提高了邊界地帶附加的諸多隱患。
當我跟凌澤來到人群包圍地,發現此地已被圍得水洩不通,而且還能聽見裡面大打出手的聲音,外面那幫看好戲的,非但不去勸和,還一個個瞎起鬨拍手叫好。
凌澤問旁邊的壯年:“這位兄臺,前面發生何事?”
壯年笑著回答:“還能發生什麼事?當然是陳年舊事唄?”
我看了壯年一眼,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接著打量了我們一眼,問道:“看兩位兄弟穿著打扮是外地來的吧?”
我跟凌澤不約而同地點頭。
壯年瞭然道:“怪不得了,我們這裡每年九月初都會舉辦一場百花大會,可每年都有人前來鬧事,這不,今年又開始了。”
凌澤揶揄道:“莫非這打架鬧事的傳統也跟百花大會一樣,被一年一度地保留下來了?”
壯年笑道:“不瞞你說,每年來此地展覽花卉的商販實在太多了,為了好的攤位大打出手也實屬稀疏平常,若是兩位客官不急著趕路,不妨留下來看看熱鬧。”
凌澤禮貌回絕:“多謝兄臺盛情相邀,我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
我跟他準備繞過人群繼續往前走,還邊走邊跟我解釋:“原本這種邊陲地帶就因為魚龍混雜容易帶來諸多隱患,我看還是回去請皇上派人來整治的好。”
我問他:“難道這邊的子民沒人管嗎?”
“當然有,煙雨樓屬於嶺南朔方節度使江南府管理,可因為地勢原因,常年積累的癥結難以疏通,上面的節度使對眼下的環境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那每年花那麼多的銀子養這麼多人,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也並非全無用處,至少地盤歸屬權還在我們這邊,禹詔國那邊也不敢隨便輕舉妄動,至於隔靴搔癢這種行為,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還以為你完全不搭理朝事呢,沒想到王爺看得還挺明白。”
“雖然我是個好逸惡勞的閒散王爺,可我還是很喜歡體察民情的。”
我突然醍醐灌頂,攔著他微笑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皇帝的分身,皇上穩坐朝堂治理江山,王爺負責體察民情,收集情報,輔佐皇上治理隱患?”
凌澤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哪有你說的那樣玄乎?而且本王只是單純地喜歡遊歷四方罷了,跟皇上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皇上比我厲害多了,哪裡還用得著我替他體察民情?”
正當我們說說笑笑,難得放鬆,結果陡然飛來橫禍。
而且還是對方打架,我們遭殃。
只見陶土燒製的花盆隔空朝我迎面砸來,關鍵時刻凌澤來不及喊話讓我躲開,急忙將我抱進懷中把我保護起來。
還沒來得及帶我閃開,花盆正中他的後腦勺,還被砸開了花。
我怔在原地,望著凌澤面無表情,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凌澤臉色慘白,剛想開口大量的鮮血從他嘴裡流了出來,然後雙眼一翻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