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也嚇醒了,連忙四顧,發現自己在山凹凹裡,還黑油油的,她也跟著傻眼了,對我說道:“這老馬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我尋思,這麼近的距離,馬還能走錯路,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示意她稍安勿躁,翻身下馬,探著身子瞅了瞅,還是什麼也看不見,不由地問槐珠:“珠珠啊,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求救訊號之類的東西啊”
槐珠坐在馬背上癟了癟嘴:“小姐還有心思在這種時候拿奴婢取笑,奴婢哪兒有這種東西啊。”
我乾脆找了個石頭墩坐下,本來在馬背上顛簸了一下午,早就骨頭都快散架了,現在下來歇歇,興許凌虓等不到我的人回來,自己派人來尋呢。
結果槐珠又開始了:“我可憐的小姐啊,出來兩天,不是遇刺就是迷路,奴婢就說小姐該打道回府的吧,現在該如何是好呀。”
我靈機一動問她:“不是有無情在跟著我們嗎?他人呢?”
槐珠立刻停止抱怨,反應過來,問我:“人呢?”
我們同時抬眸四顧,黑漆漆的,荒山野嶺的,只有我們兩個,哪裡還有無情的身影?
原來我們在酒樓吃飯吃得太嗨皮,無情在屋頂等得太無聊,睡著了。
等他醒來,我們已經走了。
人也就跟丟了。
此刻娘娘廟內,凌虓的臉色簡直跟外面的夜色有的一拼,讓他跟個人,還能把人跟丟了!
人沒回來不說,連馬都不見了!
更遑論外面還有刺客暗中覬覦想取我性命?
凌虓越想越著急,顧不得德妃在場,迅速集結幾個暗衛,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娘娘廟跟京郊之間方圓幾十裡內,以地毯式的方式搜尋而來。
雖說早夏的夜晚已經沒那麼冷了,但終究還帶著幾分涼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黴,今晚不光連月亮都沒出來,星星也不見了。
真真一個叫伸手不見五指。
還沒坐那麼一小會兒,雨又開始淅瀝淅瀝地下了起來,我跟槐珠兩人很快就被淋了透心涼。
烏黑的天空,隱隱傳來奔雷之勢,陡然一記悶雷劈下來,唯一的兩匹寶馬還給嚇跑了。
槐珠縮在我懷裡直哆嗦:“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會不會死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