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人退下,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羽京墨正大快朵頤一番,那人又帶了個白袍公子前來,只見此人眉目清秀,眼波流轉之間,頗有些媚骨天成的姿態。
白袍公子進來,先是粗略地看了眾人一眼,但卻不減深刻,待欠身行禮後,那公子微笑道:
“在下塗山嶺,是青丘十三長老之末,今見過幾位姑娘、公子了。”
辛夷心下暗歎,這人倒是好眼力,她早聽說青丘人都會做買賣,便也不敢掉以輕心:“我們這兒有上好的茶葉,但不論身份,不知閣下,買不買得起?”
塗山嶺笑笑:“不知姑娘有多少存貨呢?”
眼神示意後,肖叢奉上一紫金匣:“這是樣品,不知道這樣的茶葉,長老可敢收?”
匣子開啟,塗山嶺含笑望去,都沒用手撥弄一番,便笑著說:“姑娘賣的,可不止這些吧。”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玦:“這是青丘平平無奇的玉石,在景國卻奇貨可居,若是能打通商路,這其中的利潤,恐怕會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只見那玉石通體溫潤,在陽光下透著水一樣的光澤,彷彿是從山間挖了一塊水出來,清澈透淨。
路辛夷挑了挑嘴唇:“當然。”
這兩國的商路卻是不容易被開啟的,一般的王公貴女也沒有這樣的特權,塗山嶺又打量了一番他們,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與他們合作,當是時,一人的聲音從簾幕外傳來,打斷了幾人的僵持。
“嫋嫋,你讓為兄好找。”
簾幕被掀開,流章錦衣華服從外面進來,貴胄之氣難掩,一進門,便直衝著辛夷,將一眾人的行禮紛紛掠過,倒讓那塗山嶺略顯尷尬。
他怎麼來了?
只是這一聲嫋嫋,塗山嶺當即心下便對來人的身份確定了八九分,他拜道:
“原來是公主殿下,倒是在下眼拙了。”
本來是打算敲出青丘和月國的陰謀,現下卻先暴露了身份,路辛夷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怎知流章卻不緊不慢,彷彿是故意為之,他轉身戲謔地打量了一番塗山嶺,笑著說道:
“青丘家的,果然個個都容姿出眾,說吧,你們想做什麼?”
辛夷生怕這傢伙壞事,將他不由分說推出房間:“王兄,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和嶺有私事要談!”
流章雖然是京中出了名的跋扈,但卻對路辛夷言聽計從,帶著幾分不服氣,又幾分惋惜不捨,他還是乖乖在門外等候了,臨出門前,又不甘心道:
“你可一說完就得出來啊,我抓到你可太不容易了!”
送走了流章,塗山嶺一改方才的態度,從懷中拿出地圖,向辛夷獻上:
“殿下,若您可助我們打通商路,凡此商路過往貨物,皆有您的十之一。”
好傢伙,倒是出手大方,這商路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利潤?
但她略顯為難道:“打通商路倒是不難,只不過,如今月國大軍在北邊虎視眈眈,南邊又有楚國屢次騷擾,便是開通了商路,也難免不受這兩國的干擾啊!”
塗山嶺聞言,笑道:“這有何難,公主自月國借道青丘便可,我這裡有一份青丘玉牒,再為您畫上這地圖之中的可以走的關卡,月國之人不會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