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是怎麼了?”朱翊鈞看著李文貴,臉色滿是震驚。
他連忙站了起來,不敢有絲毫遲疑地跑到李文貴的身邊,伸手將李文貴攙扶了起來。
李文貴顫抖著身子說道:“陛下,你要為臣做主!”
“舅舅,不慌,不慌。”朱翊鈞笑著安撫道:“到了皇宮裡面,什麼事情都好辦了。來人,賜座,上茶。”
一邊的張誠連忙吩咐人搬椅子、上茶水。
折騰了半天,終於坐了下來,只不過李文貴剛才哭哭啼啼的氣氛瞬間都沒有了。
朱翊鈞坐在龍椅上笑著說道:“舅舅,有什麼事說吧。”
“陛下,您是不知道,東廠的人借您的聖旨在外面胡作非為啊!”李文貴一臉認真的說道:“他們封店抓人、敲詐勒索,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朱翊鈞一愣,似乎有些疑惑,轉頭看了眼張誠,又看了看李文貴,這才繼續問道:“舅舅,這話從何說起啊?”
“東廠那些人抓了不少人、封了不少店,金銀財寶都拿回去不少,簡直無法無天!”李文貴怒聲道。
朱翊鈞臉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盯著張誠問道:“張誠,可有此事?”
“回陛下,實無此事啊!”張誠也趴在了地上哭嚎,神情那叫一個悲慘。
他比李文貴哭得慘多了。如果李文貴是死了爹的哭法,那張誠就是死全家的哭法。
“行了,”朱翊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有事說事,哭什麼哭?挺大個人了,能不能有點正事?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就不能有事說事嗎?有事說事就這麼難嗎?天下的道理就那麼多,什麼事不能按道理說、按道理辦?哭鼻子算怎麼回事?沒一點出息,給朕丟人!”
說著,朱翊鈞轉頭看向李文貴安慰道:“舅舅千萬不要介意,這些當奴婢的沒有成色,當著舅舅的面哭哭啼啼,讓舅舅見笑了。”
李文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恭敬的說道:“臣不敢。”
為什麼皇帝罵張誠,我的心裡面這麼難受?
李文貴一臉懵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
“是,陛下。”張誠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心裡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