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昭妃寢宮瓊皓殿內,一片寂靜,侍女們恭敬的站在內殿外。偶爾有瞌睡的宮女,打兩個哈欠,然後繼續端正的站著。
殿內,昭妃身著一襲淺黃色錦衣,衣裳袖口繡有兩團芍藥,華貴卻不俗氣。她身旁坐著容妃,容妃穿一身墨綠色衣服,衣裳繡著淡淡的青竹,與昭妃的華貴儼然不同。昭妃與容妃相對坐在榻上,中間隔著一方木桌。桌上擺著插花,花瓶是陛下御賜的雕花紫金瓶。
容妃手中執一柄精緻的團扇,邊搖邊說:“姐姐,如今萂貴妃的兄長新任吏部尚書一職,只怕陛下是有意栽培老六。”
昭妃安慰她說:“妹妹想多了,皇子中唯老四能與太子抗衡,陛下提攜孫玄也只是撫慰孫家罷了。”
容妃見昭妃這樣說,急忙把話題引到二皇子李琰身上,說道:“姐姐,我家醯兒不愛權勢只喜歡書畫,將來能做個清閒王爺倒也平安無事,可是姐姐不能不為琰兒的以後考慮啊。”
昭妃嘆了口氣,說:“妹妹,琰兒一直不受陛下喜愛,姐姐只希望他不要心存妄想,本本分分做個王爺。”
容妃又說:“姐姐本該是陛下最寵愛的,當年若不是老五早夭,姐姐又如何會被陛下冷落這麼多年。”
昭妃:“妹妹,過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在這宮中活著比榮寵更重要。”
容妃:“姐姐,當年老四、老五、老六同年出生。老四有莊妃母家幫襯,在朝中讚譽頗多,老六隨了萂妃的性子,平和溫潤。若是老五還在,必定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昭妃面帶悲傷,說道:“是老五沒那福分,老四和老六相比我倒是更喜歡老六那孩子,踏實又好學,陛下若不寵愛他才是不正常。”
容妃:“姐姐當真不願琰兒去爭一爭那位置。”
昭妃:“琰兒什麼性子我這個做母妃的還是清楚的,這孩子沒有為君者該有的膽識和謀略。”
容妃:“只怕以太子的性情,將來登了皇位,琰兒和醯兒要受罪了。”
昭妃:“無妨,皇后娘娘仁慈,不會縱著太子傷害兄弟的。”
容妃:“但願如姐姐所說。”
申時,翎雲殿花園亭中靜悄悄的,偶爾幾聲蟬鳴打破寂靜,給花園添了幾分生機。李敖坐於亭內,手中握著一卷書,他面前的桌上擺著茶具糕點。李敖身後站著澤塬,澤塬手中捧著一個托盤,盤中之物用紅綢遮蓋。兩名宮女站於亭外,低頭私語。
宮女一:“六殿下都等了半個時辰了,姑娘怎麼還沒醒。”
宮女二:“是啊,六殿下還不讓人去叫醒姑娘,這茶都換了兩遍了。”
宮女一:“殿下真是好性子,若是我,早不耐煩了。”
宮女二:“要不咱們去看看姑娘醒了沒,不能讓殿下在這兒苦等啊。”
宮女一:“好啊。”
二人一齊進入亭內,行禮。
宮女一:“殿下,這茶水該換了。”
李敖抬頭看了看宮女,擺擺手,說道:“好,拿下去吧,有勞了。”
澤塬突然嚷道:“你家姑娘還沒醒麼,讓殿下等了這半天,快去叫你家姑娘過來。”
宮女二:“殿下見諒,姑娘向來有午睡的習慣,奴婢們這就去看看姑娘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