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只能就地關門了,已經被人刀架脖子了,這些年我們企業給人家的冤枉錢少嗎,在自己家裡點點滴滴的割韭菜,給別人一卡車一卡車的交罰款,吃一塹不長一智,好像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一樣。”
吳思明搖搖頭道。
“公司就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卡脖子嗎?”
路漫兮特別不理解,一個如日中天的公司怎麼就一夜之間被人搞的大廈將傾。
“肯定能想得到,從事一行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行業的核心和主要風險是什麼,只是像半導體啊晶片等基礎又不可或缺的技術需要的科研成本高,研發週期長,我們的企業基本都是想著賺快錢,不願意去大費周章的自主研發,”
“這些年我們科技公司網路公司看似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但是哪家掌握核心技術了,哪家能經得住考驗,甚至控股人都是外國的,相對來說華為好一點,起碼每年花大量資金攻克技術,所以我現在所有電子產品全買華為,”
“有些企業賺快錢就罷了,但是他們不擇手段,偷工減料,為了利潤什麼錢都能賺,三聚氰胺奶粉事件,對嬰兒下手心太黑了,”
“結果不僅把自己多年樹立起的品牌毀了,讓所有國產奶粉聲譽受損。”
有些東西吳思明不是不支援國產,實在不敢放心使用。
“奶粉很讓家長頭疼,咱有了寶寶儘量讓吃母乳吧,買的奶粉為輔。”
還沒結婚呢路漫兮就開始為嬰幼兒奶粉煩惱了。
吳思明喝了口水摟著妖精肩膀。
路漫兮看著電視道,“我們的很多基礎技術真的慘不忍睹,我們公司關鍵技術基本都是引進的,前幾年自主聯合一個設計所設計了一套煤制油技術,”
“在你老家那邊投了個廠,”
“廠子是13年建成的,現在還沒投產,生產線運轉不起來,一直在改,開一次車失敗一次,失敗一次燒幾千萬上億錢,廠子一直處於停車狀態還養著四五百職工,他們每天照樣到各自上班,公司照樣給發著工資。”
路漫兮很無奈的說。
“你們集團財大氣粗,一般企業早被耗死了。”吳思明微笑著說,“煤制油應該不錯吧,符合我們的能源結構。”
“怎麼說呢,受宏觀影響大,前些年天然氣制油還是烯烴來著很好,天然氣價格大漲後這個行業直接死翹翹了,如果煤價上漲煤制油也不好發展,而且煤制油高耗能,轉化率和產能也是個問題,一般企業根本支撐不起。”
“還是直接賣煤賺錢,聽我同事說你們老家那邊的煤礦區,有些村子你知道每年分錢怎麼分嗎,每家都是按人頭分,什麼都不做一個人十萬,剛出生的小孩也一樣,我月薪七千,努力工作一年都賺不來那麼多。”
路漫兮苦澀的笑著說,生到有礦的地方都不需要奮鬥了。
吳思明當然知道,他鄉下村裡就有人靠前些年販煤發家致富。
“你能替我上班就好了,一三五我上,二四你上。”
路漫兮躺沙發枕小明腿上幻想。
“除非我是你們集團老總。”
吳思明手放妖精臉上揉捏。
“公司上班混日子一樣,沒動力,做的再多再好也不會多掙多少錢,最主要價值得不到體現。”
工作大半年以來路漫兮最初那股子熱情已經被各種形式主義消磨的差不多了,跟很多剛就業的同學一樣,她現在也充滿迷茫,其實工作本身累點沒什麼,壓抑的是受累於各種形式,讓人心累,與自己沒工作前對工作的理解差別太大。
“感覺自己是工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