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憤中,有那血性之人開始衝擊歐陽家護衛。
箭矢紛飛。
刀光如虹。
長街上血腥氣瀰漫開來。
現場有了片刻的安靜。
緊接著情緒如山洪般爆發。
數不清的人群吶喊著,尖叫著,提著棍棒刀叉,直面森然的殺意。
“殺!”
護衛頭領大聲嘶吼。
歐陽家,再沒有分毫退路。
楚墨看向不遠處。
那裡,正聚集著江南路官府裡高手。
用來對付歐陽家底蘊的高手。
“這些不拿人命當人命看的畜牲!”
楚墨明白,要麼邊大榮這是要等事情鬧大,坐實歐陽家謀逆的罪名。要麼,是再等暗中推動這一切的勢力自己跳出來,來個一石二鳥。而此刻,歐陽家主的書房內,歐陽枉依舊氣定神閒的品著茗茶。
對歐陽家這樣的世家門閥來說,家族延續數百年間,遭遇的危機數不勝數。
甚至王朝都更迭了兩個,仍然屹立不倒,自有其處事的章程。
歐陽鈺放下茶盅,不滿的看了眼坐立難安的歐陽添財一眼,斥道:“每臨大事有靜氣,這般惶恐,成何體統?”
歐陽添財摸了摸額頭冷汗,強行擠出了笑容:“姑姑,今日這般局勢,就算將那些暴民嚇住打退了,怕也是難以自處,更何況……”
數以萬計流民疊加本地佃農、農戶,以及那些無所事事,整日裡到處打秋風的青皮們,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衝擊下,早已不是普通的危機。
更何況,素來有求必應的州牧閔律寧,也在這次事件裡牽連過甚,自身難保。
歐陽添財也曾去信廂軍指揮使求助,但得到的回覆只有三個字:宋嘯鳴。
宋嘯鳴畏罪自殺一事歐陽添財是知道的。
若說是畏罪潛逃,乃至落草為寇他都能理解,唯獨想不通以宋嘯鳴的為人,如何會做出畏罪自殺之事。“痴兒,還看不清嗎?”
歐陽鈺嘆了口氣,“那邊大榮顯然是要我歐陽家放血以撐過這場變故。”
“若是如此,安撫使只需送信過來,姑姑總不至於置之不理吧?又何必弄出這般局面?”
歐陽添財疑惑道。
這兩月來,隨著參與的深入,他愈來愈深的感覺到了這次事件背後蘊藏的極度惡意。
那是要將歐陽家打入萬劫不復境地的惡意。
“姑姑,莫非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