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淚如雨下。
“對了,相公,相公乃當世名醫,他若回來了,定能將奶奶醫好。”
趙飛燕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浮萍般,眼裡泛起期翼的光芒。
“傻孩子,藥醫不死病,奶奶這是油盡燈枯,又豈是藥石醫術可逆轉的。”
老太君撫著趙飛燕的臉,不捨的端詳著。
“卻是清減了。奶奶走後,你便為侯府掌舵之人,凡事莫要感情用事,有棘手之事便多問問平思意見。那孩子,雖看上去諸事不在乎的模樣,但奶奶知道,他的心裡緊要你,緊要侯府。”
老太君知道大限將至,話語也斷斷續續多了起來,而聲音,也隨著蠟炬漸漸燃盡而低了下去,斷斷續
續。
即便灑脫,她又何忍獨留飛燕一人在這世上?
風馳電掣間,楚墨心裡卻在想著趙飛燕。
想著她知道自己回來,卻不告訴她後,又該是何等著惱。
但侯府細作總是有的,楚墨不欲自己迴歸的訊息傳了出去平添變數。
這才讓周虎以接到公子密令為由去信燕小北。
午後的情報匯總間,楚墨已知曉如今京都局勢,也知曉譽王武衡,盡起六十萬精銳,圍攻東、北兩座衛城。
那是京都最後的屏障。
若非憑藉著火炮之利,怕是武衡早已長驅直入,兵臨京都。
“姑爺,前面便是那叛軍大營了。”
燕小北示意下,一行人馬放慢速度。
“姑爺放心,官道守衛之人早已買通,並不會為難咱們。”
燕小北快速補充道。
“小北哥辦事,我自是放心。”
楚墨眺望著視野內無盡的篝火,心中有冷意彌生。
怕是京都以北,除了定遠關,西寧府處的兵馬外,盡皆投入了武衡麾下。
而京都以東、京都以南,飽受遼國聯軍自海上的襲擾、登陸,早已無兵力馳援京畿。
局勢,便在離開的數月間糜爛至此。
楚墨在心中喟然嘆息。
乾國終究是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