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用望遠鏡仔細檢視後問道。
“的確如此。”楊志遠對此甚為熟悉,“清河流經此地的河面狹小,加之定遠關連年戰事,兩軍爭搶河岸控制權的過程中,堤岸修了被毀,毀了又修,再後來,遼國從南洋購買的船隻越來越厲害,河岸眼見守不住了,索性,就將之毀了,免得被遼國利用。
時至今日便成了這般模樣。”
楚墨多少能理解一點。
如同清河這般的天然屏障,比之護城河不知強上多少倍。
望遠鏡裡,旌旗飄搖,龍飛鳳舞的“定遠”兩個字鐫刻其上。
“定遠軍騎兵出城了。”
楚墨說道。
船隊降了半帆,逆流之下,速度已是降到極低。
“可是楚墨楚公子一行?”
一馬獨行,踏足鬆散的河堤邊,中氣十足的喊道。
楚墨懷疑那被清河水日夜沖刷的黃土地隨時可能崩塌。
“正是楚墨。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海船吃水重,7]<手們不敢太過靠近岸邊,一句話喊得楚墨嗓子都感覺要冒煙。
“王猛請公子下船一敘。”
黑甲步軍一片譁然。
水手船員可能有不知道王猛的,黑甲步軍又如何不知這位乾國近一二十年來,戰功最著的戍邊將軍。此刻,他竟然親自來迎楚墨?
楚墨略作沉吟便答應下來。
這次出來機會難得。
下次就不知道多久才有機會來到邊關了,總歸看看才好。
“志遠,錢老,你們領著船隊前去西寧。沈大哥陪我同去見見王將軍如何?後續我們自會追上來。”到了清河流域,就不虞海盜襲擊了。
河面剛剛解凍不久,地面冰凍依舊,遼國海師不會在這個時節出動,應該不至於遇上危險。
過了定遠關、洛河東路、洛河西路後,便算是進入西寧地界了。
有楊志遠這個地頭蛇在,也不虞為難一路關卡上的為難。
福船上放下了扁舟,楚墨與沈宏揮手道別後解開繩索。
即便錢洪濤再三交代,有足夠心裡準備的楚墨,仍舊在搖槳上岸後心有餘擇。
揉了揉痠軟無力的手臂,感慨人力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
幸虧沈宏早年有操舟經驗,這才在順流滑落上千米後,捱到岸邊。
“平思還是要加強體能鍛鍊才行。”
沈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