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今日方知道,邊軍士卒月俸竟然不足一貫,拿著如此低的俸祿,卻要冒著隨時掉腦袋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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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沐端起茶盅,將早已涼了的茶水飲盡,半晌不語。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武沐示意楚墨將茶水飲幹後,為他續上滿杯。
“朕又如何不知士卒俸祿太低。但若按照市價足額支付,這天下,怕是早已不姓武了。”
楚墨默然。
乾國年入四百萬貫,百五十萬軍伍消耗糧晌約在兩百萬到兩百五十萬貫,倘若翻倍支付,那朝廷的確啥事都別幹了。
所以天家才會如此節儉,削減不必要開支,目的便是為了以身作則,好讓臣子們效仿,但最終,武沐發現節儉的永遠是天家,群臣該奢靡的依舊奢靡。
“皇上,會好起來的。軍伍一道草民不行,但論到掙錢,草民自問還是可以為皇上分憂解難。”
“賴茶代酒,敬你。”
“草民惶恐。”
楚墨起身作揖。
“坐下。”武沐佯怒道,“萬利商會短短三個月便為內帑增收二十餘萬兩紋銀,便是為這,朕敬你一杯又何妨?”
“草民感恩。”
楚墨順勢坐下。
“有什麼事莫要衝動,和朕說。”
武沐說道。
楚墨知道,這是敲打他的同時也有呵護之意。
“草民有時候脾氣上頭,容易失了智,給皇上捅了不少婁子,幸得皇上大度,不然京都怕是早已沒有立足之地了。”
楚墨說到底,骨子裡是依舊個感恩、感性之人。
“午時將至,平思回府去吧。”
“皇上這是一頓午膳都要省嗎?”
楚墨開玩笑道。
“朕還不知道你?除夕夜宴時,除了你,誰敢說朕小家子氣?你這麼一提朕想起來了,侯府裡食材眾多,回頭讓人送點入宮來。”
武沐笑罵道。
“相公回來了。”
花園裡,趙飛燕正抱著旺財,帶著顧輕歌與楊氏兄妹熟悉侯府。“公子。”